land of illusion

《螢光幕後》

Angelus劇本大綱:
對於舞蹈懷抱了無比熱誠的女孩Danielle Baptiste離鄉背井來到大城市，希望憑著興趣與專長那這裡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不料事事不如預期…來自遠古的光明之力Angelus選中她為下一位被附身者，然而，本應失去此身記憶的人，意志恢復。Danielle成為能隨心所欲控制Angelus的人。這樣的結果並未給女孩帶來說少自主性，她發現Angelus有眾多自詡為神的跟班，而不少隨從們漸漸有了二心。內戰的風雨即將到來。

「啊，這樣看來其實舞蹈的部分不會占太多。」
「是的，不過那只代表相對的時間比較短，整體還是很難說。」
「咦? 您會介意嗎? 應該沒甚麼關係吧? 幾支舞而已。」
「不會，那不是我的意思…」

毫無預警，駕駛人完全來不及反應，一點也沒有。那個人影就這麼突然衝出來，速度又快。不清楚自己是倒抽口氣還是尖叫，她只聽到對方被撞到後車內巨大的聲音。

「啊!!! 天啊! 天啊! 噢天啊!」副駕駛座的人叫得倒是超大聲。
緊急煞車，她雙手緊繃僵硬的握著方向盤，口乾舌燥。不過再焦急，擔心或驚恐，也只是短短幾秒的不知所措。她很快回神，解開安全帶下車查看。那個被撞的人已經一個翻身站起來，她看了下車的女子一眼，面無表情地用手背意思意思拍去衣服上的沙子。

「請問妳有沒有怎麼樣?」她快步上前想檢查對方的可能傷勢。
沒說話，那人退了步，稍微側身然後抬手表示她沒事。靜留這才發現她另一隻手緊緊抱著，一隻已經被嚇傻的小型狗。
「我… 我的天… 小姐妳沒事吧?」副駕駛的人似乎有些腿軟的扒在開啟的車門上問。
「我沒事。」對方終於開口，低啞富磁性，帶了點無奈。
「可是妳被撞飛了好遠!」靜留不是很確定她那位助理到底這樣說是要做甚麼。
「不是飛，是滾。」對方接的話只令靜留更擔憂，她抿唇看對方。
「這樣聽起來也是挺嚴重的… 妳真的沒事嗎? 讓我送妳去醫院或叫個救護車好嗎?」她其實不打算等那女子回應，拿出手機就想撥號。
「不! 不用! 滾是我自己滾的，那叫緩衝。」靜留的動作似乎讓對方起了強烈反應。
「但是…」

「啊… 我… 我的天… 小，小寶貝! 你…」一對年輕情侶臉紅氣喘的來到意外現場，女子喘著氣，舉手對著小狗吃力地說。
「下次小心點。還有，我覺得他嚇壞了，可能要注意一下。」那個被撞的人立刻無視還再擔心的靜留，把寵物抱去塞給連話都說不上來的男性。
「對... 對不起，實，實在抱歉。我… 我們下次一定會小心… 請問你確定沒事嗎?」小狗主人一手搭在情人身上，喘著氣也問。
「沒事，真的。」她開始有點不耐煩。
「或許當下看起來沒怎麼樣，但是之後很難說。請妳留個連絡方式給我好嗎?」靜留難得有點急了，偏偏撞到一個完全不在乎自己狀況的人，要有甚麼萬一。
「不用，我…」對方忽然打住，從慢跑外套中摸出手機。
「怎麼樣? 我還沒…」邊講著電話，她就要離開。

也不想再吵，靜留拿出自己的名片，抓住對方後在那女子的瞪視下堅持遞出。

*   *   *

攝影棚說好聽點，總是熱鬧的，難聽點，總是混亂的。踩著優雅的步伐，她不疾不徐的在忙進忙出的工作人員間穿梭前進。

「啊! 藤乃小姐，您好… 她人在外場呢。」一個化妝師剛好看到進來的人。
「好的謝謝。」微笑點頭。
外頭很是熱鬧，想必在拍動作鏡頭。除了轟隆聲，腳下甚至可以感覺到些微的震動。那個背對她的年輕女子很快就注意自己的到來。

「啊! 老師! 糟糕… 幾點了?! 我還沒換衣服!」她慌張的東張西望想找個時鐘對時間。
「啊啦，不用急沒關係，我今天早到了。」
「噢… 呼，還好。」就在她鬆口氣時，火柱啟動的聲音掩蓋過一切。兩人同時看向正在開拍的地方。交織的火焰中不時傳出爆裂聲，八台攝影機各自緩緩移動著，變換攝影角度。然後，一個身上綁了不少安全繩索的身影飛滾出來，兩步後站起，看向最近的鏡頭。

「卡! 好極了! 就這樣! 十分鐘。23分時從三鏡五分11秒的地方再來一次。」從不坐椅子卻硬要放張椅子在身邊的導演低頭看錶，擺著手說。

原本要轉頭說自己在練習室中等對方的靜留，無意間看到剛才那人的動作。身穿全套戲服的人在，其他人員替她解開安全繩索後，用手背拍了拍身體。那個動作… 
「老師能麻煩再等一下嗎? 我… 嗯? 老師怎麼了嗎?」
「啊啦，請問那位演員是…?」
本片的主演先是有些不解的看靜留頭輕點的方向，緊接著就笑了出來。

「噢噢，那位是職業特技演員，超厲害的~ 結果很多畫面直接請她做替身了。」
「這樣麼…」靜留的確早注意到兩人的戲服一模一樣。
「啊! 不如讓我把她介紹給老師，我正打算拿瓶水給她。」這位明日之星除了對請來的執導極為禮貌尊重，看來她對那位替身更是非常親切。靜留有那麼點驚訝，不過也沒有忘記點頭答應。

還沒走近，那女子取下頭盔，有點不耐煩的扯下第二層防護套。一頭深如夜晚海色的長髮一傾而下，她搔了搔後腦勺的位置又轉轉頭稍微活動頸部。
「夏樹!」叫人的，也不等對方轉頭就拋出水瓶。特技演員偏頭單手俐落接下被扔來的東西，然後明顯不知為何愣住。
「啊啦。」
「夏樹，這位是我的… 咦? 妳們… 見過面嗎?」反應挺快的演員立刻好奇問。
「啊，路上撞見過。」靜留還不知該如何說，夏樹倒是答得很順。靜留覺得對方的用詞絕對別有用意，可是她又能說甚麼? 

「咦? 這麼幸運? 我聽說藤乃老師不常在外面露臉呢。」這回明星小姐就沒聽出來哪裡不對，一臉羨慕的笑說。
「噢，是嗎? 嗯，抱歉，我要去脫戲服了。」夏樹不僅表情就連聲音都冷淡。
「唉? 對，不好意思我也得去練舞了。」完全沒有架子的人看了下靜留，這才忽然想起對方在這裡的原因，急忙同意到。

她走了，不要說靜留，她連面前的大明星都沒多看一眼。
「呃，其實玖我小姐人不錯，只是… 比較不喜歡… 社交?」
耳邊是替女子解釋的話語。靜留想著的，是不知道這位玖我夏樹那天到底有沒有受傷，看似並沒有，但誰曉得? 當時她不想去醫院做檢查的強硬態度，現在可以理解，若是沒受傷也不意外，然而要是其實有受傷怎麼辦? 看她這個性大有可能會隱瞞。雖然已經是兩個禮拜前的事，靜留認為有去詢問的必要。

*   *   *

「有事嗎?」那幾乎連著嘆氣一起出口的簡短三個字，充分表達說話人的心態。
「啊啦。」她也不急著回應，只是笑笑拿著水瓶走到對方身邊，遞出去。夏樹看眼礦泉水看眼靜留，最後伸手接下，扭開瓶蓋喝了一口。
「玖我小姐那天真的沒事嗎?」
「… … 沒有。」
「真的?」夏樹的短暫停頓讓靜留更加確定自己在擔心的事。

「好吧，有。但是，不，我不知道哪塊瘀青是那天碰到多出來的。」特技演員扭緊瓶蓋，看著靜留聳肩，把玩著水瓶，不在乎的說。
「這麼多瘀青?」靜留有些難以置信一個標緻美麗的人居然完全不在意這些。
「… … 偶爾而已… 也不常，只是那天剛好… 呃，就是剛好…」夏樹忽然有些慌，一副做錯事被逮的孩子般。
「啊啦，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像玖我小姐這樣迷人的女性應該多注意點好。」

就在靜留眼前，那位冷面的職業特技演員紅了臉。她顯然也很清楚自己的血液正肆無忌憚的湧入微血管，輕咳，她低頭側身。為此，赤紅的雙眸眨了好幾下，對靜留來說，螢光幕後還真是越來越令人大開眼界。

「… … 呃… … 我有在注意。」良久，夏樹終於說出句話。
「這個… 謝謝。」終究低著頭，她舉起水瓶然後轉身離開。

*   *   *

「芭蕾舞好，我喜歡芭蕾舞，可是能不能再多點力度? 不只是只有優雅與柔和。」導演比手畫腳的跟舞導老師解釋著他想要的感覺。

靜留面帶微笑地聽對方的要求，即使她已經為所有人跳了不下五首的曲子。又略略思考後打定主意，她請助理去撥放音樂。摻了點現代曲風的音樂有著節奏感極佳的低音。深吸口氣，背對著所有人，手臂就著節奏慢慢舉起直到相遇。主旋律注入的瞬間，迅速且高雅的一個轉身，張開雙臂。

一曲結束，影棚內掌聲轟天，就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不一樣，卻沒有人察覺的，是觀眾裡多了一雙神色認真的清澈碧眸。眼睛的主人略瞇瞇眼後，哼氣搖頭轉身離開。

*   *   *

「哎~ 真是破天荒，有個周末耶。」
「可不是… 該死，我腰都快散了，終於可以休息一下。」
「所以你們有甚麼計畫? 睡一天?」
「啊，各位，可以讓我請吃頓飯嗎? 早餐太早，看是午餐或晚餐或午餐吃到晚餐?」對於未來大明星的邀請，沒有人說不。

「夏樹要一起去嗎?」
「我不了… … 要去攀岩。」似乎為了讓對方打消念頭，她決定隨便找個理由。
「唉?!」怎知她的回答令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啊啦，玖我小姐周末都從事這種性質的休閒活動?」
夏樹想也沒想到那位舞蹈老師還在，而且還聽到她說話，這下她沒來由不想改口。

「對啊，怎麼樣嗎?」她瞥了眼那位造成許多工作人員動亂的女子，雙手交叉胸前。
「聽起來很有趣。」簡單一句話，隨後一堆人在一旁附和。
「聽起來妳沒攀過。」夏樹實在很不屑那些風涼話的男人… … 還有女人。
「沒有。」靜留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大方承認。
「要試嗎?」特技演員帶著不看好的哼笑聲差點太過明顯。
「那麼周末就請多指教了。」
靜留答得順口，且毫不猶豫的態度輕微的嚇到夏樹。她不確定的抬抬眉，最後起身。
「就不要到時後悔。」說完，她人三步併兩步的離開休息區。不過再快，她還是聽到有人立刻很熱心的想分享自己的攀岩經驗。那樣的內容令疾走的人翻白眼。

夏樹覺得自己很煩，她曾想過直接帶人去室外攀岩，可是天啊，她還沒這麼缺德。這是個很大的問題，當初脫口邀人就是因為想給對方難堪，可是真的事到臨頭時又… 

一發現今天這個時段的執導員是那位絕對會吃豆腐的傢伙，她嘆口氣揮手要那人離開。有些無奈，不過她還是決定親自跟靜留解釋甚麼東西是做甚麼的。除了替她將安全繩索綁好外，也同時解釋哪條繩用途為何，一般又怎麼綁。這位一副嬌嬌女的舞蹈老師倒也聽得很認真仔細，甚至會問問題。

看著對方慢慢往上爬，夏樹一面拉繩控制速度一面開始思考自己做什麼看對方不順眼。或許是因為她假裝關心兩周前的事，不，事隔這麼久不是她的問題，再說那不像假的。大概是因為她讓自己紅了臉，不，她應該還沒這麼小家子氣，吧? 那還是… 手中的繩子被有些大力的抽了下，夏樹嚇得回神以為對方怎麼了。

只見那個新手在這短短時間已經爬到最高點，正坐在邊緣向她微笑揮手。看來是自己不小心顯露的呆愣表情看樂了對方，那人掩嘴露齒笑瞇了眼。不知是哪個因此而不專心的人，害他在下頭拉繩的夥伴因為他的失足，被拖得向前疾走好幾步。要是真的這樣摔下來，夏樹覺得她會去嘲笑那人，雖然自己也為赤眸美人的迷人笑容猛的乾嚥。

罷! 她會跳舞，現在看來也會攀岩。不，其實重要的不是會什麼而是願意去嘗試。這點夏樹知道自己不能去否定她，或許有些改觀即使還不到欣賞，不，絕對還不到。她自顧搖頭呼口氣，抬頭和靜留對上眼後，比個手勢讓對方知道是時候下來了。

*   *   *

這不知道是她打的第幾個滾，同樣一幕一拍再拍，導演一直找不到喜歡的鏡頭。整個步調似乎有越來越緩慢的現象，其他特技演員都累了更何況是她。但硬要說的話，那只是靜留的猜測，因為夏樹的動作到現在依然流暢俐落。

急奔在架起的假屋頂上然後幾個彈跳，躍身，打滾，翻牆，躲避攻擊。隨著爆炸特效，演員飛身撲出，落到早已準備好在下方的軟墊中。遠遠的，靜留觀察夏樹起身後的動作，略蹙了下眉。

「好! 30分鐘後下一幕!」
所有面具下都傳來鬆口氣的聲音。拿著早一步要來的醫藥箱，靜留走到正在給工作人員退去戲服的夏樹身邊。
「玖我小姐，可以給我看一下妳的腰嗎?」
「咦? 妳的腰怎麼了?」正在拆盔甲的其中一人歪頭問。
「沒事! 沒…」夏樹想也不想就回答，直到看到靜留盯著自己的赤眸。
「只是小刮傷… 很小…」
靜留眨了眨眼不再問，等著夏樹從戲服中脫困後把她帶到一邊坐著。

不得不說她有點小驚訝對方竟真的認命把自己的衣服拉起來。 
「妳... 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應該沒有表現出來啊? 我是說在錄影的時候…」說到後面夏樹口氣明顯很不服氣，更多哀怨。
「怎麼劃傷的?」靜留小心撕掉因為大動作而早就歪七扭八的包紮。
「昨天戲服破掉，那個鱗片刺穿衣服劃到。」夏樹苦著一張臉，仍舊合作的回答。
「… 妳在鏡頭下表現得非常好，不必擔心，我看得出來只是因為我有經驗。」

聽這話，特技演員的精神似乎一下好了許多，沒有笑，不過她滿意的抿唇點頭。咬牙忍下消毒的刺痛感後，夏樹問靜留所說的經驗是甚麼意思。
「啊啦，以前國標舞比賽上，被舞伴袖口的裝飾刮傷差不多的位置。」
「蠢… … 呃，我是說那個人不是妳，是妳的舞伴，他怎麼可以這麼不小心。」

正在將傷口貼起來的人忍不住稍微停下手邊的動作，低頭一笑。等她再抬頭，看到的是對方紅了的耳根和側臉。靜留不會否認自己在與夏樹被正式介紹過後有機會便去觀察對方。她很少臉紅，卻也不是只會對自己臉紅。然而，只有對她，臉紅後不會惱羞成怒。

「人總是會有比較不小心，大意或不在乎的，有些會害人受傷，有些會讓自己受傷。」雖然有些小開心，她覺得有些話還是該提醒。
「唔，好像是… … 不過像我這樣只是讓自己受傷總比傷人好。」
「玖我小姐，很多事，只看表面是不夠的。」聽到這樣的回答，靜留關上醫藥箱，起身繞道對方面前。

言畢，也不管對方表情有多驚訝，靜留轉身捧著醫藥箱離開。她暗忖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對方一句話，突然又這麼不高興。

雖然她幾乎不會去注意這類的事情，她察覺到那些微的不一樣。雖然她從來不需要去擔心這類的問題，她覺得藤乃小姐似乎是生氣了。這讓夏樹有些神經緊繃，還不至於會怕自己不小心又受傷，雖然那好像是問題所在。但是，對她來說目前最大的問題是自己居然會不敢去看她指導練舞。

當所有空閒下來的人都聚集到錄影棚內時，她在外頭佇足。她會抓著雙臂來回徘徊一陣，然後嘆氣鬆手離開。

不是沒注意到靜留還是固定提早到，站或坐在一旁看著自己要不練習要不攝影。可是每當她的明星學生可以去準備上課時，靜留便會不甚留戀的往內棚走。嘖! 她跟自己說真的沒差，她問自己說為什麼會有差? 直到夏樹終於決定留下來去觀舞時，她都還沒找到答案。

眼下的明日之星，演技一流，運動細胞還不錯，可是不知為什麼要跳舞時卻手腳打結。舞蹈老師耐心的帶著她跳了一遍又一遍，輕聲細語指出錯誤，不厭其煩做示範。不會就是不會。夏樹暗想自己缺席的幾天看來是沒進展。大家看著靜留把導演也請上來做三人討論，在導演的點頭後，他們同時退去，留靜留一個在上面。

舞者點頭，音樂換調。一改前面的風格，舞蹈熱情激烈中仍有古典藝術美的殘影。每一個轉身有風的力道與可變性，每一個舞步有地的扎實與穩健度。每一個跳躍有火的能量與爆發力，每一個手勢有水的流暢與莫測性。

夏樹屏息聚精會神地看著，就跟其他人一樣。唯一不一樣，卻只有兩人察覺的，是整段舞當中，她們曾短暫交換了眼神。

「不愧是國際級的。」
輕喘著氣，舞台上的人在接受大家的讚美時，仍時不時看向那個窩在門邊的身影。多眨幾次眼後，她發現那個人已經不是夏樹，正有些意外。
「給。」那個人拿者水和毛巾就站在她身旁。眼角，她的助理拿著一樣的東西，在一旁聳肩。
「啊啦，謝謝。」她笑著接下毛巾按去額上的薄汗。發現夏樹連寶特瓶的蓋子都先替她轉開，靜留不禁笑得更開心。

當然，夏樹一臉「好像沒事了」，「應該沒事了」，「可能本來就沒事」的表情她看得很清楚。總還是得說些甚麼。
「有新傷嗎?」
「沒有，妳知道的。而且我有比較小心… 還在努力，但是會…」
靜留又笑了，所以夏樹覺得沒有必要再解釋。

為女主角精心設計的舞蹈，她終於展現人人稱羨的學習技巧。當天解散前，她就學會而且輕而易舉記住了半支曲子的舞步。

*   *   *

電影大賣座，全球數周票房冠軍。好事，對大多數的人來說。

靜留的舞蹈教室現在人滿為患，原本就不缺學生的她，授課時旁邊多了一堆觀眾。剛開始，還可以接受，試想三分鐘熱度應該不會持續太久。第一次為自己的判斷錯誤感到無奈。自己的練舞時間更是狀況百出，常有預料之外的干擾，所以只好取消。當然問題不在沒辦法要求那些不請自來的人出去，只是，她擔心某些人會因此無所不用其極，走旁門走道結果最後不小心把自己摔傷，弄出沒有必要的是非來。不，嚴格說起來也不是取消練習，而是改到夜深時刻。

她的時間有限，這部電影還沒拍完其實已經有新片找上門。總之，夏樹很忙。有點空時卻又對變成人型沙丁魚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最多，她只是騎車經過那個最近都熱鬧不已的舞蹈教室。早上不行，那晚上總可以碰點運氣吧? 就算遇到舞蹈老師剛好要離開的時間也好，無傷大雅，只是，想見見對方。赫然發現這點的人，也沒看時間，抓了外套和車鑰匙就出門。當她發現教室的燈是亮著的，她笑了，雖然沒有很明顯。

一向能安定她心情的音樂，今天一樣有效。幾乎閉著眼，她舞完一曲。睜開眼睛時，她看到鏡中除了自己，後面半開的門邊還站著一個人。

「呃，嗨… 我不知道應該先拍手還是先敲門。」夏樹指著沒關的門說。
「啊啦，夏樹，好久不見。」舞者偏頭一笑，幾個圈優雅漫步來到對方面前。
「嗯，呃，好久不見… 靜留。」笑得有些僵硬，不知是因為耳根又紅了，還是因果顛倒。

一首曲子告一段落，接著間奏，靜留看了下撥放器，轉頭向對方伸出手。
「咦? 呃…」夏樹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
「我不… 呃…」她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猶豫全寫在臉上。靜留只是笑著，等著。

習慣激烈動作的人有點笨拙的脫去鞋子，放下機車安全帽，慢慢走向對方。一握住對方的手，靜留稍微使力便把夏樹拉得貼了上來。

「噢! 呃! 等等等等等! 慢點，慢慢來! 我… 先從慢的舞步…」
「啊啦，只要妳願意，都聽妳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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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關於劇本來源:向各位介紹美國漫畫Angelus。它的內容如果非常粗略的介紹… 遠古代表光明的力量Angelus，附身並取代選中的女性對抗黑暗力量。故事由一代代被選中者交織而成，Danielle Baptiste是目前最後一位被附身者，而她的故事大概就是文中的劇本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