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of illusion

Part 4

'' 起錨!!!!!!!!! ''

碼頭上擠滿人, 貴族, 平民, 王室, 親戚們熱情地揮手歡送. Anna靠在船欄, 興奮的兩臂猛揮.
美麗淺笑著的Elsa一手優雅回應, 另一手悄悄抓住半個身子在外頭的人的衣角.

她們不是在Arendelle的船上, 而是在一艘三倍大的商船. Augsburg的巨型商船上.
掛著那面紫綠旗幟的皇室用船跟在一定的距離後也緩緩出港.

'' 還可以吧? '' Harald的聲音出現在姊妹身旁.

'' 不得不說, 它比想像中還要來得更大上許多 '' Elsa環視後讚許的點頭說.

'' 你們裝甚麼可以裝這麼多?! '' Anna背靠船緣雙臂交叉好奇的歪頭問.

'' 可多了, 非常多... 在貴國稍作停泊後, 我大概一年後才會再次回到Augsburg '' 公爵手背背後, 看向漸漸遠去的國家溫柔笑著回答.

'' 噢! 真是抱歉~ 不過Harald, Anna想要的答案應該是'我帶妳們參觀參觀如何?'之類的... 現在就開始想家, 記得到船艙在哭喔~ '' 一身白衫馬褲長靴, Ellery看起來比盛裝打扮的這幾天更加輕鬆自在. 她兩步湊到表姊妹身邊, 一手勾一個. '' 就由我帶妳們去瞧瞧怎麼樣? ''

'' 好啊! '' 紅髮的那個一口答應.

'' 嗯... '' 她姊姊似乎有些猶豫.

'' 別擔心, 商船都大同小異, 再加上我們還有Elsa妳, 要在船裡面迷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 Ellery眨眼露齒笑一面向剛登至甲板的Kristoff招手要他一起來.

'' 咦?! 妳也是第一次到這船上?! '' 抬腳就要走的紅髮女孩煞住動作.

'' 事實上, 要不是有妳們兩個在, 我們'慷慨'的公爵先生根本不會讓我登船 '' 女孩白眼看向正對她做鬼臉的Harald. ''… 其實也不能怪他啦, 母親不喜歡我走水路, 所以沒幾個有種的男人敢送我 ''

'' 水路怎麼了? '' Anna瞟了眼低頭跟展開地圖的大副與船長談話的公爵, 隨口問.

'' 海盜 '' 女孩的金髮表姊聳肩不以為意.

幾個人回到夾板上時不約而同注意到幾步之外的Harald長襬外套下的筆直物體.
很顯然, 公爵因為某種原因配上了劍. 他表情肅穆的側頭聽著其他幾位船員說話.

走近的她們看到Harald臉部肌肉因短暫咬牙而稍微緊繃. 他一手按著武器, 令一手握握拳.
男士們的聲音不足以大到讓她們了解談話內容. 出於禮貌, Ellery帶頭咳了聲.

'' Ladies, Master Kristoff '' 公爵向手下點點頭讓他們離開, 轉身走近.

'' 如果不是驚喜舞會的話, 我建議你向Elsa說明 '' 金髮公主單手插腰動作陽剛的看人.

'' 正有此意. '' Harald頷首. '' 我們的人發現一艘沒掛旗幟的船在接近, 剛剛跟您的船長連絡過, 他們也確認了消息 '' 他鄭重的向女王說.

'' 船?! 在哪?! ... ... 噢... 可那只是個小點 ... '' 隨著公爵手指方向, Anna看到海平面上一個拉長的黑點. '' 這個距離, 需要擔心嗎? '' 女孩皺眉接著問.

'' 它在我們的行進方向, 意思是我們也正主動接近對方 '' Harald瞇了下眼睛, 將接過手的望遠鏡遞給女王. '' 速度上, 它還稍微快了些, 就以一般商用船來講, 那是... 如果對方是商用船的話 ''

'' 那如果是海盜船呢? '' Kristoff有些緊張的問.

'' 不是如果, 就是 '' 回答的人是Elsa, 女王收起單邊式望遠鏡, 蹙眉低聲憂心的說.

Harald短暫看了看自己船上的三位女士, 歪著下巴思考. Elsa冷藍的眼睛定定看著遠處.
帶著手套的手在配劍上一下下拍著, 公爵低頭稍微來回踱步. 公主們交換眼神沒說話.

'' Frank! 準備談判用旗幟! '' 駐足, Harald揮手下命令.

'' … 但是公爵, Augsburg的商船從來不跟海盜談判的 '' 叫Frank的船長小心看著上司提醒.

'' 是的, 我們不, 但這次不同, 我有三個必須擺在優先的考量, 準備談判 '' 男士面不改色重複命令. '' 但是, 把該準備的準備好, 然後請Arendelle的船隻駛到我們側身 '' 他不加思索補充.

'' Duke Harald, 你有這類的談判經驗嗎? '' 聽到紅髮紳士的決定, Elsa收回目光問.

'' 陛下, 我再怎麼說也是外交官員 '' 男人給了幾位女孩一個安心的微笑.

'' 但是對方是海盜 '' Elsa無法被這簡單的說法說服. 女王抿唇轉頭看妹妹.

帶著王冠的骷髏的黑底白圖旗子在被升起後, 他們立刻做回應. 對方接受提議.
海盜船沒有Harald的商船大, 可是那些大砲掩蓋口的數量絕對勝出. 兩船慢慢接近.

'' Frank, 準備好, 你跟我去 '' Harald調整完領巾後戴上帽子.

'' 我也同行 '' 女王從下人手中接過與長裙配對的手套.

'' What?! '' Anna瞪大眼看著姊姊向Harald走去. '' Elsa, no. It's too danger! '' 公主上前要抓住對方手臂時對最有權力發表意見的人使了個眼色. '' Harald! ''

'' 海盜的出現不止威脅Augsburg的商船, 同時也威脅了Arendelle的船隻, 我們有一人代表去是應該的 '' 在公爵來得及表示什麼前, Elsa平聲不容置疑的說道.

'' 這樣的話我也去 '' Anna板起面孔.

'' Anna不許亂來! '' 女王一拉裙襬轉身面對妹妹.

Kristoff開口抬手欲說什麼卻被搭在肩上的手制止.
Ellery搖搖頭, 看都沒看金髮男孩, 略瞇著眼睛安靜看對峙中的兩姊妹.

'' 妳不去我就不去, 我不會讓妳一個人到他們船上, 妳也別想要我單獨留在這 '' 公主用力朝下指了指加強語氣.

'' 咳... ''

'' … … 不要站得離我太遠... '' Elsa看了眼假裝咳嗽的年輕公爵蹙眉, 輕咬下唇決定退讓.

以Harald為首, 然後是Arendelle的女王與公主, 船長墊後, 四人登上海盜船.

'' 歡迎! '' 粗啞低沉的聲音, 非常不友善.

以海盜來說, 眼前的大鬍子一身的打扮恐怕不便宜. 只見他張開雙臂, 咧嘴不懷好意的露牙笑.
海盜頭腰間掛著的兩長一短武器在反射陽光下異常刺眼, 明顯.
他朝自己部下所圍成的圓心對登船的人做了個帶有諷刺意味的請示動作.

'' 我必須說, Augsburg沒有談判用旗這個迷思被我破解真令人開心 '' 海盜順順長滿臉頰的雜亂鬍子, 哼了聲開頭. '' 當然, 我更沒想到這船會是Duke Harald的... '' 男人打量了下前來談判的人. '' 要知道, 我曾經對自己說過要是遇到Augsburg的船我會直接先開火, 如果不是我的大副建議我不要這麼做的話, 我們可沒有這個機會 '' 粗短的手指在他與公爵間比了比.

'' 是嗎? 那麼我還真要道個謝 '' Harald眉毛動也沒動的看向對方身邊的另個男人.

'' 噢不, 不是他, 那個大副昨晚落水了 '' 大鬍子擺擺手蠻不在乎的說到.

'' 那還真是你的損失 '' 公爵略瞇的灰眼洩漏嘲諷.

'' 嘖, 招呼打到這! 攤牌吧! 說說你們有甚麼 '' 海盜頭眼角抽蓄, 歪頭抬下巴不怎麼高興的說.

'' 我們船上貨物的三分之二任你們拿 '' Harald想也不想一手插腰另一手指指自己的船. '' 拿完各走各的 ''

'' 什麼? 你在說笑嗎? 三分之二? '' 大鬍子哼了聲, 其他海盜附和的跟著訕笑. '' 這個年頭居然還有需要我說'全都拿出來'的機會, 公爵, 你名聲再好, 也還是太年輕了 ''

'' 談判不等於投降, 三分之二就是三分之二, 我已經很慷慨了. 不要就甚麼都沒有 '' Harald揮手搖頭, 小步來回在對方面前走著, 眼神銳利. '' 我可以直接跟你承認, 若是雙方開火, 我們未必會贏- '' 公爵頓了頓. '' -但是, 我也可以跟你保證事情若發展到那個地步, 你損失的絕對會比得到的多 '' 止步, Harald昂首看大鬍子.

海盜頭收回所有不屑, 自傲的態度. 瞇起眼睛, 他的神色慢慢改變.
忽然一轉眼, 他將注意力從公爵身上抽離. 男人不大的眼睛看向那位跟來的金髮女子.

'' 我猜猜, 這位是你想避免衝突的原因? '' 男人啞著聲, 別有用意的問.

'' 只為一個女人? 你太小看Duke Harald的遠見了 '' 聲音不輕不重, Elsa雙手交疊在身前, 面不改色平靜回應.

'' 噢?! 是嗎? '' 男人向前跨了步, 聲音中有挑釁, 更有攻擊性. '' 那麼又是誰在說話? '' 他極端無理的上下打量年輕的女王.

'' 你是在看甚麼?!!! '' 女孩子憤怒的聲音毫無預警地爆出.

Harald錯愕看著氣紅臉將姊姊拉到身後的公主. 他的船長瞪眼連嘴都開了.
短暫驚訝, Elsa蹙眉以細不可聞的聲音輕輕換了妹妹一聲.

'' 哼! 妳這小丫頭懂... 哇啊!!!!!!!!! '' 海盜一句話未說完, 奇異的聲音混著他的慘叫讓所有人呆愣原地.

頃刻間, 大鬍子被十幾支憑空從甲板上竄出的冰錐困在中間動彈不得.
其中一支透明堅硬的銳錐更是從下一路延伸指向男人眼珠.

Arendelle的公主驚訝眨眼, 很快轉頭看人. Elsa脫去手套的手筆直對著海盜.
女王皺著眉, 微低著頭, 冰藍雙眸憤怒瞪著冰錐中的人. 她握著手套的另一支手用力到顫抖.

海面颳來一陣異常冷冽的強風. 奇怪的雲朵正慢慢聚集到本來晴空萬里的藍天.
Elsa目光由自己再次亮起藍光的手看向海盜.

'' 道歉 '' 沒有人知道平時輕聲細語的女王此刻的音量為何能毫不費力提高這麼多.

'' … … Witch! '' 男人面色僵硬的吐出一個字.

'' 你說什麼?!!! '' Anna抬腳就要衝向汙辱姊姊的人, Harald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女孩.

'' 大膽! '' 公爵手按在劍上怒斥不法之徒.

'' 哼... '' 短暫卻令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的輕笑聲讓大家又是一愣.

'' El... Elsa? '' 前一時還在掙扎的公主, 抿著唇不解的回頭觀察嘴角微幅勾起的金髮女子.

'' Witch... '' 冰雪女王優雅的拉了下裙襬繞過妹妹走近海盜頭. '' 是, 我想, 我一點都不介意被如此稱呼... '' Elsa看著對方, 緩緩拉下另一手上的手套, 充滿威脅性的語調令人屏息.

四周的海盜們同時退了步, 武器的碰撞聲不能更明顯. 原本站在大鬍子身邊的人悄悄退去.
不少人顫抖著, 臉色蒼白. 也有人面露憤怒, 但沒有一個有舉起十字弓瞄準的勇氣.

Elsa歪頭抬起下巴, 瞇眼垂目看被自己困住的粗野男人, 嘴唇些微一動沒開口.
淺藍的眼睛轉而左右慢慢掃過船上其餘邋遢惡徒, 最後一眨眼.

'' … 如果這是唯一讓像你們這樣的人記住不可以以任何形式, 我重複, '任何形式'攻擊Arendelle的Anna公主, 那我一點也不介意... '' Elsa摸了摸皮質訂做手套. '' 女巫, 怪物, 甚至是惡魔, 你說得出口的, 我都可以是 '' 言畢, 女王轉身直接背對敵人. '' Harald公爵 ''

'' 咳, 是! '' 被點名的人背一挺, 原本抓住公主的手不自覺鬆開.

'' 您還有意願繼續剛才的談判嗎? '' Elsa仍舊冷著聲.

'' 全由陛下決定如何處理 '' 灰眸男士單手按在胸口低頭傾身道.

'' 那麼, 我們可以離開了 '' 女王點頭後向公主伸手.

Anna一下閃到姊姊身邊直接勾住對方的手臂, 她抬頭看入那雙漂亮的淺色眼睛抬了下眉.
隨著走向兩船連結的臨時架橋, 女孩臉上的得意洋洋的笑容越來越顯見.

'' 等一下... '' 正要跟著公主跨上木板的女王稍微拉了下前面的人.

Anna困惑的回身發現Elsa再次看向那群大氣不敢喘一下的海盜們.
她的舉動讓原本跟在兩位女士身後的公爵與船長也短暫做了同樣的動作.

女王瞇眼後拉起裙擺露出足部. 公主抬眉. Elsa面無表情抬腳然後, 踏下.
六道藍光自女王腳下延伸而出接著又各自分岔. 一分再分.
藍光從很多人腳下經過惹得不少海盜嚇到跳得半天高. 更多人發出驚呼聲.

冰魔法並不是毫無目的的亂竄, 可是大家的臉上多半是不解. 口哨聲來自Harald的船.
對面趴在船緣的Ellery笑瞇眼, 指著船側一臉欽佩樣.
兩方人馬這才發現冰雪女王將海盜船炮口的位置完全冰封堵死.

'' 離我越遠, 冰融得越快 '' Elsa指指那些折射耀眼光芒的結晶淡聲說完才滿意地跟Anna離開.

回到公爵船上, 面對聚集於甲板的Harald部下在一段距離外各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Elsa蹙眉.

金髮女孩收緊給妹妹勾住的手臂. Anna的回應是與姊姊十指, 相將人往後拉並貼得更近.
公主一臉不是很滿意現況的轉頭要跟Harald說話, 眼角卻發現全體船員突然單膝跪下.

'' Harald公爵... '' 發現她後方的紳士也正跪著, 女王顯得有些吃驚.

'' This ship is indebted to you, Your Majesty '' 灰眸公爵原本低著的頭抬起. '' 說百聞不如一見, 也無法形容我剛剛的經歷 '' 他緩緩站起看著面前的金髮美人. '' 讓人屏息的美與令人屈膝的力量恐怕只有在您手中有此般的完美契合 '' 男士發自內心的佩服微笑令女王臉紅.

'' 咳! '' 看著姊姊的表情, Anna噘起嘴.

'' Anna殿下不同意? '' Harald瞇了瞇眼有些故意的笑問.

'' 什麼? 同意. 怎麼不同意? 只是我覺得Elsa一直是如此, 她早就知道了 ''

'' Anna?! '' 女王抬手撫著自己發紅發燙的臉頰.

女孩睜著碧藍的大眼, 對姊姊露出陽光般的溫暖笑靨.
Harald與此時走近的Ellery與Kristoff交換眼神, 笑了笑.

'' Anna... '' Elsa的害羞並沒有維持多久, 收拾表情, 她低聲叫人. '' Anna, 我不允許妳以後做任何衝動危險的事 '' 年長幾歲的女孩看起來不僅嚴肅還有些不高興.

'' 好, 我答應妳 '' 公主答得比任何人想得都快. '' 但是剛剛我甚麼也沒做 '' 女孩也收起笑容.

'' Anna... ''

'' 我什麼也沒做好嗎?! ... 我該死的什麼也沒做! 因為妳先動手了! '' Anna一手握拳重搥另一手掌心. '' 那個大鬍子應該慶幸他有地方可以躲, 下次, 若有下次我會直接揮拳! '' 女孩咬咬牙. '' Elsa妳會生氣, 我也會! 而且若比脾氣, 我一定比妳差, 所以我更生氣! Elsa, 我. 很. 生. 氣. 他... 他... 那傢伙對妳無理. 沒有人! 沒有人可以對妳無理! 即使妳不是女王也一樣! 因為妳是我, 咳, 妳是Elsa! ''

等Anna有機會停下來喘口氣, 她才發現Elsa一句話都沒說. Elsa雙手緊緊交握, 咬著下唇.
女王不久前才退去的紅暈變本加厲的在她臉上放肆. 那雙淺藍的眼睛迴避著不敢看人.

不知何時退到遠處的幾個人, 全看著這邊, 各自帶著不同的表情.
Ellery一臉'說得好'的咧嘴笑, Harald雙手交叉於胸前讚許的點頭, Kristoff莫名尷尬傻笑.

'' 嗯... 我說~ Harald晚上來點有趣的吧! 總要表現一下對Arendelle女王的感謝是不? '' 金髮公主決定好心的扯開表姊妹的話題.

'' 當然, 這是絕對的 '' 公爵解去腰間的劍交給手下, 點頭同意.

明月讓今夜的海面尤其波光淋漓. 點著燈火的巨大商船上, 有音樂, 有談笑, 熱鬧非凡.

換上晚宴禮服的Elsa站在船尾對用魔法造出來以相連兩船的冰鎖鏈做最後一次檢查.

確定沒有問題後, 女王自顧滿意點頭離開.

'' To the Queen!!! '' 兩國的船員們在金髮女子出現時同時舉杯致意.

Elsa已毫無瑕疵的微笑回應熱情的水手們. 男人們很快聊天的聊天, 享受美食的享受美食.
站在幾階之上, 她俯視歡樂的氣氛. 跟著船上樂手一起演奏的金髮大男孩似乎很陶醉.
Ellery拉著Anna雙手, 表情豐富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紅髮女孩臉色也賣力傳達著不同情緒.

'' 陛下打算一直站得這麼遠嗎? '' 公爵的聲音出現在女王身邊. '' 我知道您還不怎麼習慣太過樂鬧的氣氛, 不過Anna殿下可會一直待在那裡喔 '' 紅髮男士整整衣領, 紳士的抬手向藍眸美人.

'' … 謝謝, 不過, 我想在這邊稍微多待一會兒 '' 女王清澈的眼睛對人瞇了瞇, 最後含笑禮貌拒絕Harald的邀請.

公爵抿起唇, 嘴角上勾了勾, 體諒的點頭後收回手向樓梯走去. 男士很快加入那頭的熱鬧.
他拍了拍正在彈琵琶的Kristoff肩膀. 後者轉頭發現是公爵, 掄起拳頭, 他搥對方上臂.
Harald看起來似乎非常高興金髮男孩是這種反應. 他手搭上對方肩膀用力搖了搖.

視線轉向, Elsa遠遠看著那個女孩又一段時間. 那位金紅頭髮的公主正隨著音樂轉著圈.
對上目光, Anna兩手高舉過頭朝這開心揮著. 她臉色有些紅潤, 笑得有些傻.

Elsa柳眉微蹙, 粉色的下唇被雪白牙齒咬了又咬. 她低下頭凝視自己雙手.
幾個深呼吸, 她自顧淺笑, 拉起裙擺轉身. 一手扶著圍欄, 女王優雅的來到階梯口.

There is music in the air, I can hear it
悠揚的音樂參和著舞步聲隨風而來
It's in two, no, maybe three or maybe four
那是雙重奏, 不, 可能是三重或是四重
And I see her dressed in white
我看到身著白裙的她
With the smile that bright as light
帶著如陽光般的笑容
It's as though she's shining, glowing in the dark
她好似能點明黑暗, 照亮深幽

One dance, just you and me
一支舞, 就妳和我
Under the moon, upon the sea
在月光下, 在海面上
One dance and it's happily ever after
就一支舞然後幸福將延續至永遠
One dance and you will see
就一支舞然後妳將看清
We-shell be together, you and me
我們應當在一起, 妳和我
Just us two, me and you
就我們倆, 我和妳
One dance
一支舞

There are stars that fill the night, can you see them?
這個夜晚被星點佈滿, 妳可看到了?
There are two, or three or gee, a million more
那有兩顆, 三顆噢天, 數不清的多
And I see you in their light
我看到妳沐浴在它們的柔光下
With me? A dance? All right
和我? 一支舞? 好吧
Just to move and glide with you across the floor
只想與妳在此跳上一曲

One dance, just you and me
一支舞, 就妳和我
Under the moon, upon the sea
在月光下, 在海面上
One dance and it's happily ever after
就一支舞然後幸福將延續至永遠
One dance and you will see
就一支舞然後妳將看清
We-shell be together, you and me
我們應當在一起, 妳和我
Just us two, me and you
就我們倆, 我和妳

I would change who I am
我願改變從過去直到現在的我
Break the bond into dawn
掙脫搏束挺胸迎向光明
Just to stay with you
就為與妳在一起
I would leap at the chance
我願不顧一切投入眼前的可能
For a glimpse of a glance
就為短暫顯現卻不容置疑
Of one life with you
伴妳一生的機會

One dance, just you and me
一支舞, 就妳和我
Under the moon, upon the sea
在月光下, 在海面上
One dance and it's happily ever after
就一支舞然後幸福將延續至永遠
One dance and you will see
就一支舞然後妳將看清
We-shell be together, you and me
我們應當在一起, 妳和我
Just us two, dream come true
就我們倆, 夢將成真
One dance
一支舞

One dance
一支舞

一曲結束, Anna看到Elsa開口說話, 可是聽不到任何字, 因為掌聲蓋過一切.

'' 妳說甚麼? '' 女孩傾身接近對方, 不想聽起來太粗魯, 卻又不得不大聲.

Elsa張嘴後又閉上, 笑著搖搖頭. 牽起Anna的左手, 女王在上面留下一吻.

公主愣愣地看著自己舉在半空的手, 久久未動, 即便Elsa隨即努力掩飾什麼的落荒而逃.

'' 妳在流口水 ''

聽到Ellery的話, Anna驚得就要去抹嘴角可是隨後又注意到那是自己的左手.
紅髮公主的笑容佔去自己大半張臉. 傻看表姊, 碧藍眼睛卻不是聚焦於面前的人.

'' 呃... 好吧... 我看我還是讓妳稍微自我沉澱一下好了... '' 金髮公主嗤笑聲, 聳肩搖頭, 退步轉身離開.

這一頭, 沒點燈的室內很幽暗. 月光僅勉強撒入窗子裡沒多少距離的地方.

'' 噢, 我的天! 妳在做什麼?! 妳做了甚麼?!!! '' Arendelle的女王在主艙中來回踱步. '' 真是糟糕, 妳又還沒喝酒... '' 她對自己翻白眼. '' 冷靜點, 冷靜點... 不過是因為覺得她... ... '' 金髮女子收緊環住自己的雙臂, 臉揪成一團. '' 覺得她的舞姿很美... 嗯... 舞姿... 還有她本身... '' 她深呼吸然後吐氣. '' 呼... 慢點... 焦急也沒用... Anna會明白的... 不過是個吻, 不過是在手背上... 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什麼... ... ''

女王在房內一陣亂走後終於緩下腳步.
再幾個深呼吸, 她坐到皮椅上, 向後靠到舒適的椅背中, 揉著太陽穴陷入沉思.

'' Elsa? … … 噢... 對不起... 我應該要敲門的... '' Anna發現房裡的剪影因為她的呼喚聲嚇得全身一顫.

'' 不... 沒關係... 我... 是我的問題... '' 座位上的人很快站起, 緊握的雙手怎麼看怎麼不自在.

'' ... 妳的問題?! 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合理... 我... '' 女孩歪著頭看背光的姊姊.

'' 對不起 '' 長幾歲的女孩聲音聽起來很堅持.

'' 啊? Elsa... 什麼都怪自己是回事, 莫名其妙道歉又是另回事... … 妳還好嗎? '' Anna皺眉走近.

'' 沒事, 我很好... 我是說我很抱歉嚇到妳... '' Elsa有些用力的搓揉自己雙手, 沒看人.

'' Elsa, 剛剛被嚇到的人是妳好嗎... 妳確定妳... '' 再一步的距離她就可觸及對方.

'' 我是說舞池上, 我不是有意要, 我是說那沒別的意思, 只是想讚美妳... '' Elsa小幅度避開.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Anna抿著唇有些用力的吸口氣. 她眨了眨眼, 嚥口口水收手.
兩個女孩看著對方, Elsa咬著下唇等妹妹說話, Anna開口卻久久沒能對姊姊說半個字.

'' 嘿~ 巧克力點心被送上來囉~ 妳們確定要繼續待在裡面嗎?! '' 隨著敲門聲, Ellery進到氣氛僵硬的空間.

'' Ellery... '' Elsa最先回神並試著勾起嘴角表現得一切正常.

'' 女孩們, 別告訴我妳們打算休息了, 好玩的現在才開始呢~ 走吧! '' 金髮公主拉住表姊並看了表妹一眼示意她也跟上.

'' Princess Anna. 怎麼了嗎? 妳看起來... 跟剛剛像是兩個人 '' Harald的聲音在Elsa被Ellery帶遠後出現Anna耳邊.

'' 我... 我不知道... 我以為, 我以為... ... 那支舞, Elsa她... '' 驚得回首, 女孩神色糾結的語無倫次. '' Elsa說那沒別的意思... Harald, 告訴我Elsa都跟你說了什麼? 貿易內容之外的 ''

'' 公主... 我怎麼認為那是我自己的推論, Queen Elsa從未詳述過她的私人想法與感覺, 那是對於妳的部分... 不過... 為什麼要問呢? '' 公爵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杯, 看著裡面的暗紅液體晃動著. '' 怕給姊姊造成困擾?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那種事不會發生. 當然, 什麼事都不會改變, 如果妳不是先開口的那位, 妳懂得的吧?! '' Harald淺酌口, 微笑等Anna回話.

'' 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能說得這麼... 不管是Ellery, Elmina, Annisha或是你都這樣. '' Anna抱著頭飛快搖了搖. '' 我通常不會想很多... 可是我們現在在說的是Elsa... 是我姊姊, 是Arendelle的女王, 你們怎麼可以是這種... ''

'' 說實話, 我覺得Elmina她們只是因為好玩, 至於我... 親愛的, 妳覺得我是按照牌理出牌的那種嗎? '' 回答問題的是Ellery, 她單手跨到女孩肩膀上瞇著眼睛看人. '' 倒是你Harald, 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 金髮女孩手指戳了戳男士胸膛挑眉說.

'' Yeah. Why? '' Anna贊同得瞇眼瞪著那位紅髮紳士.

'' … … 的確很難令人接受, 一開始時... 可是... 請相信我接下來要說的... '' Harald清了下喉嚨. '' 在了解到妳們姊妹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後, 我認為妳們值得任何妳們所想要的, 甚至更多 '' 男士飲盡杯中高級飲品. '' 妳或許會不高興聽到我這樣的坦白, 可是事實就是, 我這麼做的出發點全是為了Elsa, 當然, 妳也有一樣的感覺讓事情簡單許多, 但在一開始... ... ''

公爵回神發現一對藍色與綠色的眼睛睜得斗大直瞪著他. Harald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玻璃杯.

'' … 我剛剛說了什麼? '' 他眨眼小心問.

'' 一樣的感覺... '' Anna和Ellery和聲道.

'' 呃... 噢... 我的天... '' Harald咬到舌頭似的猛得摀住嘴. '' Anna聽著, 我說的話不能算是有絕對的根據... ''

'' 但很有說服力 '' Ellery用肩膀撞了下表妹, 單眼一眨道. '' 有這樣就夠了 ''

'' Anna... '' 公爵一臉大難臨頭還想說甚麼.

'' 謝謝! ... ... 噢, 還有, 晚安 '' 紅髮公主沒給他機會, 轉身, 她匆匆離開.

夜更深了, 一個人影在雅緻的船艙中來回踱步. Arendelle的公主在她的寢間低聲碎碎念.

'' I'm ready to do this... '' 女孩雙掌合起朝裡面哈氣, 搓揉著.

'' I was BORN ready! Yes! '' 她原地跳了跳, 抖抖肩膀甩甩手.

Anna吸氣抬胸, 自顧點點頭後大步走出自己艙房來到女王就寢的地方.
耳邊是催人眠的海聲風鳴, 女孩握拳抬手準備敲門. 明月, 從烏雲後探出頭.
那個燙金, 代表王室的花朵圖案在陰柔的白光下超乎預期的閃亮.

短暫的猶豫, Anna憋著的一口氣鬆出. 垂手, 站在門前的人扯著裙子搖晃一陣.
再次抬手時, 她直接握住門把. 公主安靜無聲的溜入女王房間.

床上的人看似沒聽到木門關上時, 金屬轉接點發出的吱呀怪聲.
Anna咬著下唇躡手躡腳地走近床邊, 隔著睡簾看裡面的人.
撩起輕柔的紡紗, Elsa安詳的迷人睡顏更加清楚.

公主傾身伸手欲碰女王肩膀, 可是在最後一刻終究停下動作.
她沒有收回手而是以這樣的動作慢慢往後退出紗簾, 退出房間.

Anna溜出船艙靠在關起的門上, 一手撩了撩耳邊的髮絲, 小聲嘆口氣.

'' … Maybe not right this second. ''

半透明的垂簾後, 一雙淡藍的眼睛自睜開, 一直看著房門.
Elsa抬手按著自己胸口, 閉上眼緩緩深呼吸吐氣. 咬著下唇, 再次睜開的雙眸依舊神色混亂.
女王延展身體的放鬆睡姿漸漸縮起. 依然側躺著, 被單下的人有些用力的環抱雙膝.

End of Part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