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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文。阿努比斯X魅魔。

原故事設定。

ooc,bug。

閱讀愉快,歡迎留言:)

 

 

*   *   *

 


秋葉紛飛,橘黃的葉子被陣風瑟瑟颳起,飛過正自動緩緩掩上的高聳金屬大門。


『法老之鷹回報,包裹安全抵達。』
『嗚呼! 任務達成,接下來是派對時間~』守望先鋒中勉強算成年的19歲少女歡呼。
『各位辛苦了,五分鐘,接駁機平台集合。』體諒人員的辛勞,指揮官語調中的威嚴卻也沒少半分。


威風霸氣降落在集合地點,法里哈取下頭盔,輕呼口氣閉目轉轉脖子。等炯炯有神的深褐色雙眸睜開,已鎖定任務中作為後援的齊格勒醫生。金髮醫護人員站在機艙邊,右手執女武神治療杖,左手按著耳朵通訊器,蹙著眉頭神色介於擔憂與困擾之間。法里哈忍不住也皺起眉頭,正想上前關心,耳邊傳來齊格勒醫生的聲音。


『這裡是天使,有誰知道秩序之光的所在位置嗎?』
『秩序之光怎麼了,親愛的?』獵空歡快的聲音中多了困惑。
『秩序之光完成負責的接送點後似乎就沒有再回報。』負責人員安危的天使抿唇。
『我接手包裹的當下她是在拱門那附近。她看起來狀況良好,沒有異常。』源氏的電子聲透過通訊器聽起來沒有太大的改變。


「拱門附近嗎? 我去找。」看著憂心的安琪拉,法里哈沒有多想便自願將工作攬下。
「等等法… 法老之鷹,我跟你去。」金髮醫師匆匆趕到準備出動的猛禽身邊,伸手捉人。
「醫生,我很快回來。」法里哈捧著頭盔的手停在半空,揚眉,顯然不理解對方的行為。她不希望難得做後勤,責任稍微輕鬆的瑞士女子又給自己添加工作。
「莎提雅是位非常有責任感的人,再怎麼樣都至少會想辦法讓我們知道她的狀況,我擔心她的沉默是因為受了甚麼傷…」不想將事情說的太嚴重卻又想強調可能的嚴重性,安琪拉冷靜的婉轉解釋。
『我同意天使的說法,源氏你也一起,既然你是最後一位見到秩序之光的人。」留在基地的指揮官,低沉的聲音傳來。


他們很快便在拱門附近發現了屬於秩序之光的獨特技術,傳送裝置。通道並沒有啟動,橢圓藍光並沒有漂浮在電子基座上。這東西既然在這裡,他們認為光束操控者應該在附近。法老之鷹要源氏別離醫生太遠,向天使點頭,啟動噴射引擎從高空找人。


看著法里哈飛遠,安琪拉回頭去審視傳送器。仔細看了,才發現其中些微的異樣,天藍色的中心中隱約混了一絲紫色。異樣的顏色倏忽及逝,如果不是細心的醫護人員聚精會神盯上一段時間,幾乎看不出來。天使略轉頭看幾步外正在基地聯絡這邊狀況的源氏,回頭想將傳送器的地面固定先折收起來。天使的手還沒碰到金屬卻不知道觸動了甚麼感應,毫無預警的嗶響令人心漏跳一拍。淡藍的橢圓形傳送入口啟動,尖銳的聲音頻率越來越急,安琪拉想也不想轉身啟動女武神翅膀向機械忍者撲去。


「那是甚麼? 怎麼回事?」意外被醫生壓得面貼水泥地的源氏有些莫名其妙卻也在瞬間提高警覺,轉頭觀察狀況。
「這… 可能只是我顧慮太…」天使來不及將話說完,被突然往後扯的力道打斷。瑞士醫生驚呼。


嗶響聲結束,傳送裝置的顏色由藍轉為紫,不同以往等人進入,它竟開始主動的將四周的東西往橢圓中心吸入。雖然安琪拉的即時行動已經將兩人與傳送器之間的距離拉遠不少,但是不夠。源氏千鈞一髮之際側身,一手緊緊環住醫生的腰,另一手反手抽出武士刀想插入地面固定兩人。然而,他的計畫被飛在半空中又高速移動的狀況破壞。武士刀插下的瞬間被不知道何物打中,偏了方向少了力度,錯過時機。


就在安琪拉的腳要碰到飛快旋轉的紫光橢圓入口時,被強行扯住。發現狀況的法老之鷹顧不得源氏辛勤保養到長刀有多鋒利,兩手緊握不放。背上噴射器被啟動到最大,法里哈咬緊牙關希望能勝過這場以人為賭注的拉拔賽。看到是法里哈,安琪拉無疑感到暫時的安心。注意到對方抓住的是甚麼後,見過各種傷口狀況慘不忍睹的醫生卻頓時面無血色。長刀咬入天藍色的金屬,輕易劃破裝甲下的黑手套,鮮紅的血液沿著亮綠色的刀鋒,飛入傳送器。


「法里哈,鬆手。」安琪拉一直到自己說完才發現話已出口。
「甚麼?」吃驚,法里哈勉強擠出回應。
「我說放手,法里哈。」沒心去留意源氏是甚麼反應,安琪拉揚聲又說。
「絕不! 我,我可以的,別鬆手! 源氏抓緊!」震驚又憤怒的拒絕,就算和她衝鋒陷陣的隊友都沒聽過法里哈情感如此明顯的語調。


眼見在外人面前總是嚴肅冷靜的埃及軍人這般激動焦急的表現,安琪拉不免有些感動,可是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法里哈手上的逐漸加深的傷只讓金髮醫生每分鐘的呼吸越漸沉重,正確的決定只有一個,對她來說。


「法老之鷹,放手! 這是命令!」天使用沒人聽過的嚴厲聲音冰冷命令。


安琪拉的話明顯嚇到了身經百戰的保安隊長,她楞楞看向夾在兩人之間的沉默半機械人。源氏面具下的表情如何,沒人知道,但他肯定的點頭卻非常明顯。於是,法老之鷹鬆手。突然減去的負擔讓火力過猛的推進器將保安隊長瞬間扯遠,撞上不知何物的短暫眼黑讓她錯過天使消失的最後身影。


「這裡是法老之鷹,我們,我需要支援。就在剛才我失去了天使… 我們失去了天使和源氏。」滑坐地面,法里哈帶血的手指,顫抖克難按下通話器,喉嚨乾燥聲音沙啞。從恍惚間回神,她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改變後半句話。
『你說失去是甚麼意思?』麥卡利那雪茄抽過多的聲音立刻回應。
「秩序之光的傳送器有異狀,他們被扯進去。」壓下心中百種情緒,法老之鷹深吸口氣起身,冷眼觀察傳送裝置的破壞範圍。
『原地待命,我和半藏現在立刻過去。』沒有任何猶豫,麥卡利當下決定。


「法老之鷹。」跳下飛行載具,麥卡利立刻向早等著的埃及軍人打招呼。
「裝置在這邊,我已經將危險範圍標記出來…」匆匆看眼隨後輕巧跳下無聲落地的半藏,法里哈點頭,抬手示意方向。


「… 猛禽噴射器的推進動力能跟它相抵消,等溫斯頓來應該有辦法安全的檢查這個傳送器到底發生甚麼事,或許秩序之光下落也會有頭緒。」法里哈明顯過於匆忙的解釋與報告全都被兩人看在眼裡。但就算她知道,她也沒心在乎。
「看來你已經把大部分需要處理的事情都做完了,拉封鎖線和回報事情經過。剩下就是你的手傷,去包紮吧。」麥卡利推推他的牛仔帽。
「好的。」
「等等,你要做甚麼?」見法老之鷹忽然啟動噴射引擎,麥卡利隨即瞪眼問。
「去找齊格勒醫生處理傷口。」法里哈理所當然回答。
「等等,啥?」兩個大男人只能目送天藍色的機甲迅速消失在傳送器入口。


「… 她應該還記得源氏也在裡面對吧?」久久,一直不聲不響的日本弓箭手低低一句。
「放心,阿瑪利家的人絕不會遺落任何隊友。」牛仔咬著剛燃起的雪茄,拍拍對方肩膀笑道。


*   *   *


轟隆一聲巨響,沒想到傳送器另一端有個這麼近的障礙物,法里哈甚麼都還來不及看清就一頭撞上堅硬又沉重無比的東西。頭昏眼花,有些搖晃的撐起身子,保安隊長伸手取下頭盔透氣。


這不知是哪的地方光線灰暗,周遭的事物姑且能看清楚但到了稍遠的地方就只剩黑色輪廓。冰冷的靜止空氣中有著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法老之鷹翻身坐起,身體兩側的東西因為她的動作而滑落,她隨手捉住拿至面前。是本厚重的書,空氣中的味道是陳舊的紙頁味,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書本整齊排滿的書架。保安隊長撞倒的也正是沉重的弧形實木書櫃,起身拍拍身子,她皺眉。映像裡,遙遠的過去,圖書館曾經就是類似這樣的環境。再看光線明顯不足的狀況,恐怕是被傳送到哪個地下古蹟?


當然,無論人被傳送到哪都不重要,只要是跟安琪拉一起就沒有問題。可是,這裡不像有法里哈之外的人存在。保安隊長強壓下心中焦慮,一手提著猛禽機甲頭盔,走到點著微弱藍燈的石柱下。細看這白色大理石石柱,柱身是由雕工精細的無數大象所組成,充滿東洋風格。沒見過如此活靈活現的雕刻,暗自讚嘆的保安隊長打算將頭盔帶上,這才赫然發現不對勁。


她的頭盔哪裡還是法老之鷹專屬的金色與藍色猛禽造型。回瞪法里哈的,是阿努比斯凶惡高傲的金黃色眼睛。怕是一時太多的陌生事物讓機警的埃及軍人太過分心以至於現在才發現機甲的改變。理由聽起來正當,法老之鷹卻無法原諒粗心大意的自己,她悶哼低頭打量自己漆黑的戰鬥服。也在此時,法里哈敏銳的耳朵察覺幾步外書櫃後的動靜。


「安琪啊!」回頭呼喚一心想找的人,話沒說完先感受到胸口被甚麼東西猛力擊中,一口氣頓時沒了。


法老之鷹撞上書架,骨牌般一連推倒好幾排。定睛一看,長著翅膀向她來勢洶洶衝來的傢伙可不是溫柔的天使。那勉強稱為人的東西,雄健結實的男性身子接著顆鷹頭,下半身的雙腳是尖銳的鷹爪。非人的樣貌讓身經百戰的埃及上尉一楞,被對方搶了先機凶狠撲上。法里哈抬腳頂住對方,一手抓住鷹人手腕,另一手曲起頂在那人頸間,不讓長有尖銳牙齒的鷹喙有機會咬到自己。


兩人較勁掙扎之際,鷹人的頭被不知何物重擊而踉蹌到一旁,隨即一聲槍響,半人半鷹的東西不再掙扎。法里哈嗆咳一聲,眨眼看救了她的人。


「你應該先警告你的小玩伴,只有我可以咬你,Geliebte。」軟柔妖嬈的語調帶著一絲妒意和濃濃佔有慾。來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法老之鷹,雙眼亮著令人心跳加速的妖媚光芒。


沒被這樣公然調戲過,更別說是被一位五官精緻,身材窈窕,大膽性感的迷人女性調戲。法里哈大氣不敢喘,一時紅了臉。悄悄打量對方綁成馬尾的夜空黑髮,水晶般的明亮紫色雙眸,令人兩眼發直的身體曲線,她的合身紅黑服裝,還有… 尾巴? 翅膀? 角? 法老之鷹起身,蹙眉凝神端詳如同惡魔般的女子容貌。


「安琪拉?」法里哈有些不敢相信,更多不可思議的喚到。紫丁色的雙眸忽然瞪大,如夢初醒般,安琪拉為自己剛才的話,驚嚇過度的快速摀住嘴,驚慌至極的看著法里哈。


確定對方身分,保安隊長一時也再說不出話,目瞪口呆的看著魅魔天使。醫生被看得臉越來越紅,急得連治療杖也不要,丟了空下手去推對方的臉。


「不要這樣看我。」手保持在法里哈臉上,安琪拉氣急敗壞的害羞抱怨。埃及軍人很直接地舉雙手投降。
「… 這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 變這樣?」給對方一點情緒緩和時間後,法里哈溫柔握住死死推著自己臉頰的手,讓安琪拉放下。她選擇半字不提醫生剛才的大膽言論,斟酌用詞,貼心的彎腰把治療杖撿起遞還。
「來到這邊後就變成這樣… 你的猛禽機甲看來也沒倖免。」臉頰仍微微發燙,安琪拉短暫垂眸,帶了點埋怨的回。


「嗯,呃… 源氏呢?」過分害羞的瑞士醫生實在不常見,更別提她現在這身反派打扮,眼睛不知道該擺哪,法里哈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裝模作樣東張西望,問應該也在這的另一位守望先鋒成員。
「我們分頭去找出口…」安琪拉顯然也在迴避視線交集,沒注意到對方不自然的行為。
「齊格勒醫生?」才說著,半機械忍者自一排書櫃後走出來。
「有發現甚麼嗎?」醫官立刻轉身面對來人。法里哈來不及打量日本人在裝扮上有甚麼改變,在她眼角一晃一晃的東西先搶了她的注意力。


「沒有,既沒有門也沒有窗戶,甚至連能通往上層的樓梯都沒有…」源氏認真回報。
「啊…」瑞士醫生突然一聲讓人面紅耳赤的嬌呼。忍者面具下的表情如何不清楚,但他歪頭動作很明顯。白皙面頰再次充血,安琪拉緊抿唇,回身一拳往保安隊長身上打。
「對不起,我沒想到,我不知道那尾巴…」法里哈穩穩接下醫生沒有傷害力的攻擊,道歉到一半決定保持沉默比較明智。
「你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作亂的,法里哈?」惡魔樣的女子氣呼呼瞪視的樣子因為臉上的紅暈沒了殺氣。
「對,對不起,我不會再做了。」就算安琪拉沒有真的生氣,訓練有素的軍人也會乖乖認錯,慚愧道歉。看著這樣的保安隊長,天使只能暗嘆口氣,不予追究。


思緒不知何處的兩人隨著源氏,走到暫且稱這裡為圖書館,的中心。就算心如亂麻,天使終究沒忘記檢查法老之鷹的手傷,她沉默啟動同樣轉換樣子的女武神權杖替對方療傷。感受到了治療光束的溫暖,保安隊長轉頭露出感激的迷人笑容。


圓形圖書館的中心是個完全開放的空間,仰望,層層上去數不清有幾層樓,見不著一個清楚的盡頭邊緣,只有白光。看著,多少給人如同在井底仰望天空的感覺。穿插書櫃間的每個石柱無一例外都亮著冷柔藍燈,除了來自三人行動的聲音迴響,四周可謂針落可聞的寂靜。法里哈無法百分之百確定,但她懷疑自己的聽力似乎有變得更加敏銳的跡象。源氏與天使討論怎麼上樓找出口時,保安隊長警界周遭。隨著細微聲音,法里哈發現躲在陰影中的半人半鷹,她立即警告半機械忍者並將安琪拉掩護到身後。


三人全神貫注觀察半鷹人,對方如石像般連眼睛也不眨,似乎沒有要行動的意思。天使才想說既然牠不主動攻擊,沒有必要使用暴力,沒想到現在帶著有血色獠牙白面具的源氏竟無預警的低嚇一聲衝上前。法老之鷹展現猛禽的優越行動力與熟練的擒拿術即時將忍者壓制在地上,源氏來自面具下的怒吼憤怒異常,讓兩人皆是一愣。半鷹人消失在陰影中。


「冷靜點忍者。」埃及上尉小心放鬆箝制,威嚴警告。
「源氏,你是怎麼一回事?」瑞士醫生幾步上前蹲下關心。
「… 抱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才突然感受到無比的憤怒,簡直就像… 我不知道,抱歉。」短暫掙扎後終於冷靜下來,全黑服裝的男子低哼道歉。
「恐怕是這個空間在逐漸影響我們,要快點找到出口。」醫生結論。
「要往上找出口是吧? 不如我帶你們,天使用光束與我連接,我可以抓著源氏,這樣省下不必要的體力耗費也多雙眼睛注意狀況。如果途中有甚麼意外,源氏能立即應對,天使也能就近幫忙。」猛禽駕駛起身不忘拉隊友一把,仰望頂端分析。於是他們照計畫出發。


十分鐘後,法老之鷹帶著兩人降落在其中一層樓。三人心照不宣,覺得這樣的飛行速度卻沒有逐漸接近出口的感覺很不正常。更加確信這是個不合常理的空間,他們決定暫時不冒然繼續。


源氏沉默落地後走到圍欄邊往下看,研究爬升進度。法里哈先確定引擎有正常散熱後,不自在的動動頭,將阿努比斯頭盔取下。醫生追隨保安隊長的一雙淡紫色眼睛,在看到對方的頭頂後瞪大。注意到了安琪拉的目光,法里哈準備整理頭髮的手停在半空,內心起了一絲不安的漣漪。早對猛禽操作熟悉的人幾分鐘前開始覺得背後噴射引擎的聲音格外的吵雜,轟隆聲居然讓她頭隱隱作痛,這種事沒發生過。


「法里哈… 你… 頭低下來好嗎?」安琪拉若有所思的詢問。軍人就算滿腹疑惑當然還是聽命,乖乖低下頭。
「咦?! 那是甚麼? 啊! 這是甚麼?」頭頂異樣的感覺,處事冷靜的人渾身一抽,慌張躲開醫生輕揉的觸碰,自己往頭上用力抓。保安隊長誇張的反應讓源氏也忍不住好奇走回來看。
「看起來像一對狗耳朵,黑色的狗耳… 或是胡狼。」忍者那毫不驚訝,恐怕帶了點努力隱藏笑意的話語從面具下傳來。法里哈深褐色的眼睛掃向忍者,看不出情緒。
「哥哥有件灰狼皮,我知道灰狼耳的形狀。」半機械人就事論事聳肩。碎念一句不清不楚的阿拉伯話,保安隊長摀臉嘆氣。事不關己的隱隱笑意在嫣紅雙唇上,醫生墊腳伸手揉毛質柔軟的耳朵。
「唉… 拉神保佑… 我們得快點離開這…」毛色光潤的尖耳朵垂了下來,法里哈可憐兮兮挫敗的看著安琪拉。魅魔天使雖是體恤的點頭,安慰的拍拍對方肩膀,但臉上是帶著一絲壞心眼的嬌媚笑容。


長刀出鞘的聲音,兩人同時看向忍者。源氏雙手握亮著紅光的日本刀,架式十足警戒著周遭。從半機械人身上感覺不出任何異常暴躁焦慮的情緒波動,法老之鷹選擇信任對方判斷力,悄悄向天使挪近一步方便保護,目光如炬的深褐色眼睛半瞇,打量起環境。


「是什麼?」天使盡量壓低聲音問。
「不能確定,但這裡肯定不只我們。」源氏同樣小聲回。


呼吸稍微重一點就會錯過的短暫微弱電子聲音讓源氏與法老之鷹同時扭頭。紫色的六邊形在牆上一閃即逝,兩人同時追上,忍者的手裏劍幾乎同一時間被擲出。帶著類似條狀線路板尾巴的六邊形高速移動,閃避攻擊,法老之鷹忍不住舉起火箭發射器。在天使能阻止猛禽駕駛之前,法里哈又主動放下武器,她自然是清楚火箭的破壞力。法里哈喉嚨發出大型犬科不耐煩的沙啞低吼,哼了聲乾瞪眼。醫生嘴角忍笑的拍拍保安隊長手臂,惡魔尾巴偷偷輕勾了下法里哈小腿,安撫焦躁的軍人。


六邊形躲著源氏,突然一個急轉彎衝向安琪拉,天使大驚,急忙迴避殺紅眼,刀子就要砍來的忍者。法里哈保護心切,力道沒算準的粗魯將大半身是金屬的人推了出去。源氏在地上打了幾滾沒受傷,法老之鷹卻因為自己的行為而面色難看。這麼一鬧,天使所剩無幾的耐性被用盡,就好像反映此時裝扮的惡魔內心被激醒,安琪拉火氣上湧紫眸亮起狠毒光芒,拔槍連連扣板機,比源氏更不手軟。阿努比斯的耳朵抖了抖,法里哈明智退到安全距離。源氏仍蹲在地上,握著手裏劍的手舉在身前,不知該用不用。


滋的一聲,六邊形被發狠的安琪拉擊中,滅了亮光。隨著消失的六邊形,其中一區原本也都是書櫃的地方起了變化。書櫃消失,一把造型簡約優雅的落地燈,一張精緻的小玻璃桌,一個靜靜躺在白色躺椅上的人取而代之顯現。


「秩序之光?」源氏的機械聲音中聽得出驚訝。天使看著一動不動的人,怕是陷阱,不敢冒然上前查看。不同於兩人,法里哈注意力卻是在別處,保安隊長深吸口氣,阿努比斯頭盔下的眼睛鋒利撇向另一邊。


「你!!!」埃及女子如野獸般的嘶吼,伸手不知要在空氣中捉甚麼,行動卻被固定住。
「駭影(Sombra)?! 你為什麼在這?」忍者刀鋒對著解除隱身的女駭客。
「更重要的是,你對秩序之光做了甚麼?」醫生冷靜的語調少了溫柔。
「沒甚麼,純粹好奇來看看,不用送,我走了。」駭客充滿惡意的笑笑。


機甲被駭的法老之鷹動彈不得,只能憤怒大吼。源氏不知是有勇無懼還是忘了自己身體狀況,幾步衝向黑爪(Talon)成員。天使只能愛莫能助看著駭影憑空消失之前,源氏的右手忽然握拳猛打向自己的臉。


駭客將自己傳送離開。恐怕是把自己打得眼冒金星的源氏踉蹌幾步站穩,法老之鷹再次能控制身體後,向前大跨步緩衝。危機… 似乎解除了,天使轉頭正好看到秩序之光扶著頭慢慢撐起身。


「莎提雅(Satya),你感覺如何?」盡責的醫生立刻上前關心。
「齊格勒醫生… 是你嗎?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甦醒的建築師眨眨眼,困惑看著服裝陌生的天使。
「你知道這裡是哪?」同樣走來躺椅邊的法里哈雙手交叉在胸前,端詳莎提雅。
「… 這裡… 是我的私人空間… 那是源氏嗎?」印度女子奇怪的看眼黑色機甲的人,緩緩回答之際看向更遠處,同樣裝扮奇異的忍者。


「這是你的空間? 你記得昏睡前最後發生的事情嗎?」醫生追問。
「我… 駭影! 她…」平時總是保持淡定的人短暫瞪眼,身體緊繃。
「讓她跑了,抱歉。」法老之鷹出於責任感,道歉。莎提雅搖頭表示不是他們任何人的錯,伸手將兩邊太陽穴上的三角型裝置取下遞給醫生。
「她不知道是太匆忙的離開還是忘了,這是駭影用來讓我瞬間昏迷的東西,或許能找出一點線索。」邊說,建築師從躺椅中站起,目光飄忽不定的又在三人間遊走,面無表情,不知暗自思索著甚麼。


「你說這是你的空間是甚麼意思? 要建造這麼大的地方是費了多少時間? 還有這裡有像鷹人的生物那又是?」安琪拉將東西收好,作為科學家的好奇心忍不住繼續問。
「沒有要抱怨的意思,只是外面的世界和基地... 有時太過吵雜混亂,我需要一點安靜的私人空間所以才決定創造一個擺放我私人藏書的空間。至於空間大小,那是幻覺,這裡實際面積沒有守望先鋒的團隊訓練室大。那些像鷹人的東西是照著我們神話生物做出的機械守衛。」光束操控者微笑,帶了點驕傲的解釋。
「我可以理解,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法里哈取下頭盔,指著自己一對尖耳朵。莎提雅興致勃勃的審視一番後搖頭。


這裡是個能讓操縱者輕易扭曲事實的空間,空間的主人現在還不能肯定駭客強行打開傳送裝置造成的影響。勉強解釋三位守望先鋒探員的改變,法里哈對於死亡的無懼,對於正義的執著,或堅信自己守護者的身分都可能是讓猛禽機甲改變的原因。對源氏,可能是他對於過去心中憤怒的陰影體現,也或許是那股憤怒不曾真正消失如今向面鏡子被反射出來。而安琪拉,光子架構師的猜測是醫生平時的壓力太大,無從抒發的結果,但也不能排除她通過傳送器的瞬間心境所造成的影響。


「當然… 還有一個可能」瞧三人面色嚴肅凝神陷入思考,莎提雅緩緩又道。幾人無一例外轉頭看氣定神閒的印度女子。
「… 這是你們打算在守望先鋒萬聖節派上的打扮。」莎提雅略揚眉,表情看不出甚麼個人看法。源氏手握拳擊掌心,好似恍然大悟般地說了句沒人聽得懂的日語。


*   *   *


「所以這是你本來就做好的裝扮打算?」進到首席醫生辦公室的法里哈看到桌上的惡魔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 不,其實今年本來沒有要特別打扮的。」安琪拉從私人休息間出來,輕嘆口氣。
「如果是這樣,我該擔心嗎? 莎提雅說你壓力太大…」輕鬆的心情被拋下,法里哈皺眉。
「她也說可能是因為穿過傳送裝置的那瞬間問心有愧呢。」看著一身黑搭金,捧著阿努比斯面具的埃及女子,想到當時那雙烏溜的毛茸茸耳朵,醫生總算露出些許笑意。
「問心有愧? 我覺得那毫無根據可言。說真的安琪拉,如果需要請個假休息,守望先鋒的大家都不會反對的。」法里哈目光隨著醫生,看她拿起惡魔角往頭上戴,對著鏡子調整,低啞的聲調有沒人聽過的溫柔。保安隊長的關心換來瑞士女子的沉默。


「記得你以前曾經扮過狼人對吧,法里哈似乎對犬科情有獨鍾?」等安琪拉滿意了,回頭開口卻轉移話題。
「說的是那次我因為飯後被長官找回軍營,錯過萊因哈特(Reinhardt)精采故事的那年?」法里哈偏頭搜索記憶。
「是呢,萊因哈特意外的非常會講故事。弗蘭狂斯鼠博士的復仇(Junkenstein's Revenge),很精彩。」醫生悠悠走上前,親暱替保安隊長將她穿在脖子上,印有埃及守護符號的金色胸甲做些許調整。
「你的女巫裝也很精彩… 不要轉移話題,安琪拉。」低頭看著對方,話脫口而出,法里哈尷尬咳一聲,趕緊回歸正題。魅魔摀嘴,笑瞇一雙明亮的美麗眼睛,阿努比斯脹紅臉。


「… 秩序之光的推測不是無中生有。法里哈,告訴我你覺得為什麼當時我要你鬆手?」鬧夠了,醫生坐到自己的診療床上,看著她的隊長。
「讓我回報基地,確保其他人不會遭遇相同的狀況,我也都做了。」法里哈義正嚴詞。安琪拉看著以守護無辜為使命的堅強女子,抿了抿乾澀的雙唇,神色複雜。


「不... 其實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的手受刀傷,如此而已,僅此而已。我願意犧牲源氏,犧牲隊友也不願意看你受傷。可是我醫生,是重要的醫療人員法里哈,無論決定是否有正當性,我的想法是自私,是錯的。」天使曲起雙腿抱在胸前,好像縮小身子能保護自己避免受到良心譴責。
「可是安琪拉,我沒那麼脆弱,那又是小傷,沒甚麼是你不能治好的。」法老之鷹深吸口氣,走向治療床上的人。
「如果我不在了呢? 當下沒人知道傳送器另一邊是甚麼。」
「如果你不在,我會找到你。」埃及人肯定又溫柔的回。
「你那過分信心十足的話有時真讓人頭痛。」安琪拉無奈嘆氣,唇角卻隱約上揚些許。
「有時頭痛,那其他時候呢?」法里哈放下阿努比斯面具,兩手撐在金髮女子身體兩側,傾身貼近對方,細聲問。
「其他的時候… 讓我非常的安心。」說著,安琪拉終於放鬆心情笑了開。法里哈深色雙眸漾滿柔情,她同樣回以笑靨。


「… 現在,我的小惡魔,準備好驚豔全場了嗎?」阿努比斯戴上面具,退步向醫生伸手。
「如果是和你一起。」天使寶石藍的純淨雙眸眨眼變為神秘水晶紫,她抬手接受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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