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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恐怖+糖。

ooc,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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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道旁,不見邊際的青綠田園逐漸取代高樓大廈密布的都市景色。轎車平穩行駛在車輛不多的道路上。經過一座小橋,乾淨的車窗玻璃映出副駕駛座的女子閒適看著外頭出神的表情。


「想睡的話,稍微閉上眼睛吧?」金髮藍眼的駕駛語調含笑,聲線柔軟。
「然後錯過這麼美的風景? 你在開玩笑吧?」不知神遊何方的人幾個眨眼,轉頭看雙手握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好看薄唇卻是對著她笑的瑞士女子。
「風景回程也是一樣的啊,我只是不希望你現在努力保持清醒結果傍晚的餐會上精神不濟。」齊格勒醫生就事論事,對剛完成任務返家不到一天就接著和她一起啟程的保安隊長說。
「別擔心,我絕不會讓你單獨應付一群活力充沛,現在不知道已經在打甚麼鬼主意的埃及軍人。」法里哈深吸口氣,打氣精神微笑到。


安琪拉抿唇忍笑卻是讓眼中的笑意更是明顯,水潤明亮的寶石藍眼一時多眨了幾下。法里哈見瑞士人那壓抑歡心的樣子也晃晃腦袋跟著笑出聲,她調整了個舒適坐姿,頭枕著椅背頭墊,半張著眼睛轉而看車子前方一望無際的路。


「… 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就這樣一起跑出來度假。」良久,長年神經緊繃的埃及保安隊長滿足嘆息。安琪拉微笑點頭,沒有回話。


優秀如阿瑪利中尉的人,在保安公司的任務總是一個接著一個,少有喘息時間。齊格勒醫生則為了貫徹自己拯救生命的理念而在世界各地行醫,進入各種危險前線給予救助。不免,她們好不容易湊到的休息時間卻常常好巧不巧錯開,所以當法里哈主動提及調整假期時間配合博士時,安琪拉便立刻著手安排兩人的行程。


「話說,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個休閒小木屋。」副駕駛座的大個子,雙手交握轉頭看看金髮醫生。
「嗯哼~ 如果你弄枚戒指給我,安琪拉∙齊格勒名下有多少財產都可以讓你知道,beloved。」安琪拉白皙修長的手指摸著皮質方向盤套,像鋼琴家彈奏樂曲般輕敲,唇角微微上揚。
法里哈先是反應不及的露出傻愣表情,緊接著慌張開口不知要說甚麼卻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咳得臉紅脖子粗都說不出一句話。


車子離開主要道路,進入高級度假別墅區。埃及人驚奇的睜大眼,東張西望欣賞各具特色的豪華建築。


又個轉彎,轎車沒多久來到一道有著輕微鏽蝕痕跡的金屬大門前。


「這門看起來不像是自動的。」面對這看起來防盜用處有限,像是骨董的鐵門,法里哈不可思議地驚訝說。
「不,它不是。」拉起手煞車,安琪拉轉頭對身邊的人甜美一笑。
「那麼,請問我有這個榮幸為這位美麗女士開門嗎?」法里哈會意,露齒帥氣笑笑。
「謝謝,liebste。」金髮美人湛藍的眼睛俏皮眨了眨。


金屬門不重,可是鎖扣因為生鏽的關係需要多用點力氣才能扳開。法里哈沉默揚眉,回車上前轉頭多瞥了門後的前院和深處的小巧房子幾眼。前院被修剪得很整齊,想是有請人固定來修剪,就不知道屋內的狀況了。電影裡那種長年沒有人居住的閒置老房空氣中充滿灰塵的畫面閃過腦海,法里哈一時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期待較多還是好奇較多。


事實證明,如果阿瑪利隊長要是有甚麼顧慮也都是多餘的,早該清楚細心的齊格勒醫生不會選個屋況不良好的地方作為兩人難得假期的住處。放眼望去,傢具樣式復古典雅各個一塵不染,空氣中亦沒有舊房子清冷帶點潮氣的味道。


「昨天阿布雷特夫人才來再次確認過房子的清潔狀況,家電也都沒有問題。」安琪拉滿意環顧四周,回頭對跟進門的埃及人說。
「嗯的確,所有東西看起來都好極了,habibi。」法里哈微笑回應,一邊將手中沉重的保冷提袋拿到廚房流理台放。
「謝謝,liebste,剩下來的我處理就好。」一同走進廚房,安琪拉先打開冰箱檢查隨後跟法里哈交代。
「好,那我把其他的行李從車上拿下來。」


等阿瑪利隊長這邊的東西都拿進屋子,安琪拉已經在廚房中忙碌起來。看著金色馬尾輕快晃動的背影,法里哈笑了笑,決定自行去看看位於二樓的房間也順便將裝有兩人衣服的箱子拿上去。四個房間,兩個配有衛浴,一個書房,每間都乾淨整潔,傢具用品齊全。職業病隱隱發作,比照受訓時搜索敵人的方式,阿瑪利隊長各個角落繞了圈,把行李放入主臥室後將所有房門都打開通風。


「房間如何?」聽到埃及人沉穩的腳步聲走近,安琪拉略偏頭問。
「很好,沒甚麼可以挑剔的。」法里哈微笑回答完醫生又自顧往後門走,像個探索新環境的五歲孩子。


高大的前軍人稍嫌粗暴的反覆測試後,才安心坐到陽台木質麻繩吊椅上。出生沙漠國家的女子愜意的享受來自緊鄰後院的綠林清香,有別於家鄉黃沙的氣味,樹林的味道令人放鬆身心。


從坐的位子,法里哈隱約可以看到隔壁鄰居放在後院的小快艇,現下這個時間不是寒暑假,左右的房子似乎都沒有人住,放眼望去就像她們獨擁整座山邊森林和鄰近的一潭湖水。回頭再看屋子,大面玻璃窗搭配暖棕色木牆與石砌底座,樣式簡單大方雅緻溫馨。雖然木頭上有無可避免的受潮痕跡,雖然石底座上多處被攀附的綠藤遮掩,整體建築與四周的天然環境相輔相成,猶如旅遊廣告的圖片又如浪漫電影中的場景,要人不喜歡都難。


「來,拿好。」
「謝謝。」微頓,法里哈從醫生手中接過新鮮榨好的綜合果汁。
「從小我就覺得這後院的風景沒有特別好,可是我卻很喜歡。」安琪拉握著自己的果汁坐下,半個身子靠在溫暖的埃及女子身上。
「那又是為什麼喜歡?」法里哈自然的將手環到瑞士人肩上。
「因為只有那個時候父母親才會把所有的時間用在陪伴我。父親會陪我看書,母親會教我做瑞士點心… … 怎麼了?」安琪拉自顧說著,一會才發現埃及人深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她,認真的樣子竟讓她臉頰有些發燙。


「沒有,只是很少… 很少聽你說這些。」 法里哈眨眼搖頭,抱歉笑了笑。
「是啊,我不會主動跟人提小時候的事… 而你也從不問過。」安琪拉用冰冷的玻璃杯輕貼臉頰藉此降降溫度,言語間含笑,頭舒適枕到埃及人肩窩,撒嬌的蹭了蹭。
「嗯… 附近的房子似乎多數都翻新過,顏色和用材都比較現代,你有考慮過嗎?」鼻息間是金髮女子身上的淡雅香味,法里哈內心一陣搔癢悸動只好胡亂問一句話轉移自己注意力。
「對,聽阿布雷特夫人說有一陣子大家輪流翻新,不過父親當時就是喜歡這棟別墅的樣子所以保留算是一種紀念吧。再說,其實父母親都不在後… 我幾乎就沒有來這裡… 也就更不可能有甚麼變動。」安琪拉垂眸啜著手中的果汁緩緩道。


逐漸沉澱的氣氛有醫生鮮少在他人面前流露的孤寂脆弱,法里哈那美人在懷裡,心猿意馬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她愛憐的捏了捏瑞士女子稍嫌消瘦的肩膀,偏頭噘嘴親吻對方的太陽穴安撫。


「說到小時候… 你也知道我媽媽有多忙,那時除了一起訓練的時間媽媽都不在,所以我有許多那怎麼稱呼? 幻想朋友? 反正,有一隻翅膀展開比飛機機翼還寬的老鷹叫亞,喜歡烏姆阿里(Umm Ali)。還有一隻有著金色斑紋,喜歡切成菱形巴卡拉(Baklava)的阿拉伯馬。」想轉換氣氛,法里哈絞盡腦汁最後把自己的童年搬出來帶開話題。
「噢天親愛的~ 看得出來我們小法拉的幻想朋友也是甜品愛好者呢。」埃及人的話明顯逗樂了安琪拉,她掩嘴笑出聲。
「那當然,我保證你的幻想朋友也喜歡巧克力,我的好醫生。」法里哈不服氣地鼓起面頰。
「我沒有幻想朋… 嗯不對,現在說起來,我的確曾經有個幻想朋友,都差點要忘了。不過他可不喜歡巧克力而是咖啡。」
「他? 咖啡? 我們還是在講幻想朋友嗎?」法里哈狐疑的揚眉,勾起單邊嘴角壞笑。
「別這麼看我,我那時連十歲都不到。」安琪拉沒拿玻璃杯的手毫不客氣地拍了保安隊長結實的大腿。
「是是是,那當然了,所以他叫什名字?」
「法里哈,你不是認真的吧?」


受過軍事訓練的人再怎麼放鬆,對於周遭的注意力仍比一般人敏銳許多。聽著安琪拉怪嗔的語氣,法里哈大大笑容在臉上,忍不住要笑出聲卻是忽然收了笑容猛得轉身扭頭去看屋內。


「怎麼了?」杯中果汁差點因為晃動灑出來,安琪拉略帶點無奈轉頭跟著看。
「… 沒有,沒事,應該是光線反射看錯甚麼。」頓了頓,法里哈猜想是身為保安隊長的神經反應過度,她對自己白個眼搖頭哼笑聲,決定把好像看到影子的這事留給自己。


漫無主題的,兩人繼續在陽台上談天說地直至傍晚這才姍姍回到屋內準備。轎車開離大門,同樣是法里哈去開關。
「你確定不讓我來開車? 這是你的餐會,不喝酒不會掃興嗎?」安琪拉放下通訊器對回到駕駛座上的法里哈說。
「不,有你在就夠開心了,再說,我得保持清醒不能讓那些傢伙胡來。相信我,狀況會很混亂。」


*   *   *


餐廳中的包廂裡,熱鬧非常,仔細聽,交談中混著阿拉伯語與英語。


「上次旅遊在司徒加特的一間酒吧遇上威爾海姆先生,那硬朗的老騎士一聽說我跟阿瑪利中尉一起服役過就拉著我跟妻子一坐就是三個小時,滔滔不絕話說不完,而且喝啤酒跟喝水一樣。」
「他跟你們說了甚麼?」
「怎麼做黑森林蛋糕,起司蛋糕和烤布丁之類的… 還有中尉以前房間裡有他的海報。」


「中尉啊! 原來我們從來就沒有機會。」
「沙雷,你在說甚麼?」
「我們在說,原來你喜歡的一直都是金髮碧眼的人。」不知幾杯下肚,臉頰通紅的幾個大男人們嘻皮笑臉的用阿拉伯語說著。
「誰說我只喜歡金髮碧眼的?」阿瑪利隊長想也沒想就用英文回。她的一句話惹來大多數聚餐人的目光,包括醫生的。


眾人起鬨聲中,法里哈滴酒未沾的腦袋瓜這才警鈴大作的緊張看向她親愛的醫生。氣質容貌出眾的瑞士人明媚笑著,看不出內心真實想法,上了淡妝的姣好臉蛋透出酒精渲染的迷人紅暈,她瞥了給朋友拉去坐到別處的法里哈一眼,對一桌身材勻稱健美的埃及軍人別有用意的眨眨雙眸,惹得大家又是一陣騷動。


「喂? 你們這些傢伙是給安琪拉喝了多少?」法里哈非常確定瑞士人的酒量不錯,可是現在對方的表現讓她有點擔心。
「阿瑪利,不用客氣。」
「誰要你們幫我把她灌醉了? 你當我們還在學校嗎?」只差沒順便用母語罵人,法里哈嘆氣,起身準備回到安琪拉身邊。
「法里哈,你在軍校時有把別的女孩灌醉過?」安琪拉手肘稱在桌上,十指相交托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瞇眼問。
「甚麼? 沒,絕對沒有。」雖然醫生是用國際通用語言問話,但是她顯然聽得懂遠遠超出埃及人預期的阿拉伯文字量,法里哈嚇了一跳,佇足,像個做壞事被抓個正著的小孩看醫生。
「中尉,今天晚上恐怕要睡沙發了?」有人小聲在阿瑪利隊長耳邊幸災樂禍的問。
「你們最好向拉神禱告事情不會變成那個樣子,艾札。」法里哈友善的拍拍當年隊友的肩膀,語氣卻是專屬法老之鷹的威嚴壓迫。


還好,瑞士醫生起身和走路都依舊穩當,穿外套的動作也不含糊,並沒有法里哈擔憂的那麼醉。


車窗外的景色漆黑一片,除了一盞盞呼嘯而過的路燈,只有不時來自對向車道的車頭燈相伴。法里哈時不時短暫轉頭看閉目養神的金髮美人。雖然車內燈光不足,閃過的路燈卻足以照亮安琪拉臉頰上挑動人心的紅暈,法里哈忍不住偷笑。


「開車這麼不專心好嗎我的保安隊長?」忽然,安琪拉睜眼轉頭笑到。
「什,什麼?」法里哈只覺得臉上一燒,不服氣的皺皺眉回頭專心在道路上。
「現在想起來,萊因哈特年輕時也是金髮碧眼的呢。」瑞士女子悠悠的轉移話題。
「你不是認真的吧?」
「有記錯嗎?」
「Habibi我愛你,不是因為你的外表… 嗯,不僅只是因為你的外表。」
「誠實的獎勵。」風鈴般的悅耳笑聲,安琪拉傾身輕啄埃及人的發燙臉頰。


汽車駛進大門,法里哈拉起手煞車下車去開門。走近金屬門,看清狀況的人眉頭一皺,內心暗暗吃驚。只見在車頭燈下的金屬門左右邊微微錯開,竟是沒有上鎖的狀態。幾次都是法里哈開關門的,她很清楚這門不可能不小心被陣強風吹開。


保安隊長堆開門前將鎖重新扣上,用力搖了幾次測試,發現如預期中的牢固後左右張望觀察一會。放眼望去,四下一片黝黑,幾乎沒燈光的別墅很難讓人看清楚任何東西。風聲吹過樹葉間,一時枝葉沙沙聲掩蓋過人耳能分辨的其他聲響。


軍人的直覺雖然有所懷疑顧慮,但法里哈更不相信剛好有人來闖空門,這樣一想,她猜測自己急著出門,大意沒將鎖關好的可能性更高。


「怎麼了嗎?」看埃及人一雙獵鷹般的深褐色眼睛進門後就鋒利東張西望,安琪拉忍不住好奇問。
「沒事,只是習慣性多少檢查一下,畢竟我對這裡的環境和算不上熟悉。」法里哈笑笑,用了個半真半假的理由解釋,要微醉的人不用擔心。至少就她專業的判斷看來,房子沒有人闖入的跡象。
「我沖個醒酒茶給你好嗎?」將兩人的皮包外套放到餐桌椅上,法里哈目光隨著坐入客廳沙發的金髮女子問。
「聽起來很棒,謝謝liebe。」安琪拉雙手按揉太陽穴,對照顧她無微不至的埃及隊長嬌柔一笑。
「馬上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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