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of illusion

「法芮爾?」

「你… 怎麼會這個時間到這裡?」

說好要去亞特蘭提斯的前天晚上因為館內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收到一隻搶救下的重傷鯨鯊，24小時的輪班監控與照顧持續整整三天，安吉拉沒有聯絡法芮爾的管道也沒時間去找她們，無奈自己能做的只有擔心。又忙了一整天外來幫手終於抵達讓他們可以喘口氣，雖然身心俱疲卻無法入睡，安吉拉於是決定出去散散步怎料卻遇到法芮爾。天海一色的漆黑夜晚，黑髮的亞特蘭提斯人獨自坐在倒塌的海蝕柱頂端出神看著星點閃耀的夜景。

「你不會每晚都在這裡過夜吧?」安吉拉不答反問。

「哈哈哈哈，別開玩笑了，我可是… … 我不會睡在這麼開放的地方。」法芮爾好像聽到笑話般啞然失笑，說到一半的話卻短暫停頓後改口。安吉拉假裝沒有注意到任何反常的微笑在對方身邊坐下。

「忙完了?」依然仰望星空的人輕聲問。

「抱歉，延遲了這麼久。」

「鯨鯊不好照顧。」法芮爾體諒的說。安吉拉不驚訝亞特蘭提斯人似乎甚麼都知道，她感嘆吐口氣。

「是的，但如果我已經學會如何用水治療，那孩子會好得更快。」

「在治療別人之前，或許你可以先試著照顧好自己?」法芮爾淡淡的說。

「甚麼意思? 我該怎麼做?」

「我對治療者的了解不多，但就我所知你們應該可以很輕鬆的恢復自己的狀態。」法芮爾起身拍了拍褲子，豪邁脫去上衣露出強健勻稱的身子面對安吉拉伸手。

「有興趣夜泳嗎?」黑髮亞特蘭提斯人微笑問。

安吉拉出門時並沒有打算要下水，她甚麼也沒有帶，可是金髮女子再一想，接受了對方等待的手。

「你會發現我們水下的夜視力很好，不用擔心。」她們並肩站，看著岩石下的墨黑海水法芮爾微微靠向安吉拉保證。

「我相信… … 而且，我還有你不是?」安吉拉對安慰她的人露出信任的笑容，也脫去上衣俐落搶先往下跳。

「… 還有我…」慢半拍的黑髮女子默默地重複對方的話，低笑聲搖搖頭。

夜晚的大海全然黑暗，剛入水的人即便睜大眼睛也甚麼都看不到，她能聽到水面海水拍打沿岸的聲音，但除此之外其他感官都像被剝奪了般，安吉拉有那麼一瞬間擔心隨後下來的法芮爾會不小心撞到她，直到嘩啦入水生後，一雙炯炯有神的榛色眼睛出現在一段距離外。

「閉上眼睛數到三然後再睜開看看。」沉穩，令人安心的聲音在亮著微光的雙瞳消失後出現在耳邊，安吉拉直覺自己的手只要稍微向外就能觸碰到法芮爾的，她放心的閉上眼睛。

海水是深藍色的，安吉拉不曾嚮往宇宙但她猜想進入外太空所看到的大概就像現在眼前的景緻般，幽暗而沒有盡頭。然後漸漸的，她看到能自體發光的海洋微生物，有的大有的小，像星星一般神秘漂亮。

「放輕鬆，嘗試去仔細感受海水在肌膚上的細微感覺。」法芮爾溫暖的大手輕搭在安吉拉的肩上，鼓勵她嘗試。

安吉拉的身體四周很快亮起淡藍的光線，暖意從四肢傳向身體，在幾個眨眼的時間內過去幾天為了照顧鯨鯊而過度緊繃的神經放鬆，肌肉上的痠疼也消失無蹤。

「不可思議。」一點點距離外，法芮爾捏著下巴欣賞安吉拉稀有的能力。

「不可思議? 就這樣而已?」安吉拉微笑游近對方，想問出更多她的看法。

「還有實用… … 也很… 漂亮。」

「漂亮?」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試著跟上?」法芮爾揚眉一笑，瞬間游出一段距離才回身對還在原處的金髮女子勾勾手。

安吉拉想也沒想便追去，但當然她的速度沒有識水性更強的法芮爾快，只是黑髮的亞特蘭提斯人也沒有在用全力游泳，總在一段距離外回頭微笑等她。

她們一前一後沿著海岸線游了一段不短的距離，雖然遠超過她們平時練習時的地方但都依然是法芮爾所熟悉的環境。法芮爾繞過一塊沉水巨石後回頭找安吉拉，卻赫然發現哪都沒有金髮女子的蹤影。

「安吉拉?」忽然覺得四周過分安靜的人不確定的呼喚。正當法芮爾覺得不對勁想加速衝回前一次看到安吉拉的位置時，她的右手腕被人握住往後扯。

「Boo。」安吉拉在法芮爾身後以及近的距離看著吃驚的人，美麗的湛藍眼睛樣著滿滿笑意，她捉弄人成功的滿意表情一覽無遺。

法芮爾只是楞楞看著面前的金髮美人，直到安吉拉自己紅了臉鬆開手。

「抱歉，我… 沒想到你是會像這樣嚇人玩。」法芮爾回神搖搖頭，尷尬輕咳。

「我也沒想到你會這麼熱衷於玩這種你跑我追的遊戲。」安吉拉摸了摸自己仍微微發燙的臉垂眸淺笑。

「呃… 跟塔莉亞待久了有時候就…」黑髮亞特蘭提斯人不好意思的聳肩傻笑。

「不管如何，謝謝。這樣運動後感覺特別好。」安吉拉輕捏法芮爾的手臂道謝。

幾天後，陽光明媚的晴朗天空下，風平浪靜的大海迎接準備拜訪海底城的人。

「塔莉亞沒有來?」安吉拉搜尋黑髮女孩的身影。

「不是沒來而是先讓她回去了。」法芮爾搖搖頭，專注於遠處的浪頭。幾分鐘前她們以最短的時間一口氣游到距離岸邊七百多公尺的地方。

「等一下泰特斯應該很快就到了。」法芮爾看眼身邊的安吉拉說。

「泰特斯?」

「啊! 來了，你或許需要稍微退開一點。」

遠處的海平面，近兩尺的黑色直挺背鰭以每小時55公里的速度接近。水藍雙眸閃過一絲驚訝，那很明顯是隻成年的殺人鯨。法芮爾見安吉拉還沒反應過來於是自己游到安全距離外，亞特蘭提斯人拉開距離沒多久便被直接頂出水外，拋入空中又噗的一聲砸回海裡，安吉拉嚇了一大跳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重新探出水面的黑髮女子開懷笑著，抱住虎鯨巨大的頭摸了又摸。

她們分兩邊抓著殺人鯨的鰭，泰特斯輕鬆帶著兩人高速游向外海，接近領海邊緣的地方，天生優越掠食者的虎鯨找到一隻體型中等的抹香鯨，譽有潛水冠軍的巨大哺乳類換口氣後開始向深海前進。

注意著首次深潛的安吉拉，法芮爾在十多分鐘的下潛後轉而看向努力緊在抹香鯨尾巴的泰特斯，她抬手向寵物幾個比劃，隨著亮光，殺人鯨被包圍在水流方向不同於海的球體中，水中的氣體逐漸凝聚在球體頂部，泰特斯習以為常的上浮換氣。

每分鐘320尺的速度向深海，目光所及的景觀改變的很快，集體優游的七彩魚類逐漸減少到難以看到，形色相異的珊瑚礁群被裸灰的岩石面取代，一道道晃動的陽光擴散分離，平靜的藍轉為寂靜的黑。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亞特蘭提斯人的衣服自動出現極具裝飾感的細膩亮白線條。

深海的岩壁上出現一個巨大洞口。法芮爾帶頭離開抹香鯨的庇護，上前輕觸一個對於岩石表面來說相當平滑的位置，黑不見底的石穴口出現金光波紋。

石穴裡，人為整理的岩壁兩側，幾條如霓虹燈般筆直的照明指引前進方向，她們沿著燈最後向上浮出水面。通道內的溫和燈光讓人不致於因為一下暴露在明亮中而睜不開眼睛，清澈藍眸微瞠，一切景觀讓看的人不禁懷疑自己是否還在地球上。灰黑的玄武岩不知被如何處理得如金屬般光滑明亮，流線型的條狀燈飾佈滿四周，除了水波拍打陸地的聲音外，隱約聽得到物體經由管道被傳送的微弱嗡嗡聲，寬敞的半球型空間連著一個左半保留為水道右半設有軌道的通路。

「待會見。」上岸前法芮爾拍拍泰特斯，目送乖巧的壯碩虎鯨向水道先行游走。

兩人登上階梯的同時遠處一個如星點大小的東西隨著高速逼近而增大，長橢圓形，可容納不下十人的半透明金色代步工具停在軌道底端。法芮爾讓安吉拉先行進入座艙，隨著她同樣在舒適的貝殼白軟墊椅坐下，車廂在細微的啟動音後開始滑行。

石造隧道很快被透明材料取代，傳說中的沉海之國亞特蘭提斯一下呈現在眼前。像黑暗中華麗明亮的燈籠，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金光半球體分佈在貧瘠的灰暗海底，玻璃管般數不清的通道交錯其中。與周遭自然地形對比下，很明顯即便是小球體的面積也非常可觀。隨著距離縮短，在特定角度中清晰可見半球體的結構是由邊緣發亮的透明蜂巢格組合而成的。

法芮爾看著全神貫注欣賞風景的人幾度抿了抿唇。安吉拉在高速移動卻極其平穩的交通工具上放心起身，靠著玻璃凝望窗外，但當焦點由遠而近，玻璃上反射她身後的影像讓金髮女子藍眸微瞇，嘴角悄悄上揚。安吉拉輕撥頭髮，側身回看雙臂環胸翹腿坐的人。法芮爾知道被發現後，深吸口氣撇開目光。

「你似乎有話要說?」安吉拉回到法芮爾身邊的位子坐下。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黑髮亞特蘭提斯人像是打算唬弄過去般對金髮的那位笑笑。安吉拉不買單的揚眉。

「記得塔莉亞說她未來的責任嗎?」法芮爾於是說。

「海底城未來統治者的貼身護衛? 是的我記得。」

「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是如何知道你也是亞特蘭提斯人?」

「是的，我也記得你沒有回答我。」

「我想… 我應該現在先跟你說明…」法芮爾點頭一面從衣服暗袋中取出單邊耳環帶上左耳，垂晃在墨黑髮絲間的是顆淡藍色水珠狀寶石。安吉拉下意識的握住自己帶著手環的手，吃驚得忘了要呼吸。

「亞特蘭提斯統治者的護衛一直都是由他們親自訓練的，這項傳統一直沒有改變。」法芮爾挺直腰桿看表情沒甚麼變化的人。

「我是當今海底王國女王的孩子，我是…」

「公主? 一個可以隨意到任何地方，甚至是獨自到海面上的公主?」安吉拉忍不住搖搖頭，語氣有那麼點懷疑。

「是的。」軌道車停止，法芮爾起身淺笑，依然體貼的向金髮女子伸手。

「這麼沒有安全顧慮嗎?」安吉拉接受對方好意同時仍不可思議的問。

「那是因為沒有多少亞特蘭提斯人能力超越王族。」回答安吉拉的是個陌生卻好聽的聲音。三位長相如出一轍的紅髮女子站在開啟的艙門外迎接。她們笑容可掬如迎賓使者，但一身銀灰鱗甲戰服和手握獨特配備的三人讓初訪海底城的人輕易猜出她們的身分更接近重要防衛守門人。

「歡迎回來，法拉。我們正有些好奇塔莉亞為什麼會獨自歸來，看樣子你有客人?」其中一位紅髮女子接著說。

「是的，我要直接回王宮，麻煩了。」法芮爾只是笑笑，簡單回答到。

一直保持沉默的那一位揮動手杖插入地上的開口，一個艙型較小的軌道出現在看似是面牆的燦金大門之後。

「殿下，歡迎回來。」

「我媽媽呢?」一見迎面上來的男士，法芮爾短暫看眼安吉拉問。

「陛下在會議中。」

法芮爾低哼，交代對方今天有重要客人，要求他好好準備後亞特蘭提斯的未來繼承者帶安吉拉往城堡內部走。

「沒游過這麼長程，你如果累的話，在會議結束前可以先休息一下，如果不累，我可以先帶你四處去逛逛。」

「謝謝，不過我一點也不累，倒是非常期待，等不及到處看看。」

「好，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不管是王宮內部或城市裡我都可以帶你去。」法芮爾話正高興說著，長廊邊一扇大門打開，三三兩兩的男士及女士從裡面走出，有的沉默抱著文件有的彼此交談著。法芮爾眨眨眼要安吉拉跟上。

「啊! 殿下，歡迎回來。」

「您好公主。」

「殿下貴安。」

「法拉，好久不見。」

每個人都向繼承人問好，每個人都多看了金髮女子幾眼，除了最後出來的兩位。他們有著跟法芮爾同樣的髮色及膚色，一位蓄著短鬚的結實中年人，一位體格勻稱面容冷峻年輕人，兩人僅向貴為公主的女子頷首，年長的那位根本沒注意到第二個人，跟在他身後的那位等走遠才回了幾次頭打量安吉拉。

「媽媽。」走入會議門，法芮爾揚聲呼喚。長桌底端的主位上，頭戴細緻銀冠，單手撐於桌上按揉太陽穴的女王抬起疲憊的目光。

「我帶了一個人來希望你能見一面。」

「是嗎? 總算要把你的對象介紹給我認識了? 都多久了? 你已經21歲，不，是22歲了，一直不願意把對象介紹給我是為什麼? 你覺得我會反對嗎? 只要你開心我怎麼可能有意見? 我今早還在跟凱特芮娜說這件事。」亞特蘭提斯現任統治者一揮手嘆息乾笑，短暫偏頭看眼自己的金髮護衛，站起身取下王冠梳理頭髮邊說。

「剛剛的會議內容很勞心是吧? 或許等一下喝茶時我們能一起討論找出解決方法?」法芮爾面有難色，但還算是鎮定的回覆女王無緣無故怎麼廳都像牢騷的話。

「… … 抱歉孩子，你說的對… 我只是一時有點煩躁，唉，你說的客人是哪位?」安娜緩緩坐回王座，搖搖頭苦笑問。

「沒關係，我能理解… 媽媽，這位是安吉拉。」

聽到自己的名字，原本禮貌站在門邊，已經看著女王好一段時間的人這才走進會議廳。一開始，安吉拉因為女王莫名其妙的無心話語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沒法專心，但當她情緒平復後卻赫然發現王座中衣著華貴氣派的女子無論長相或聲音都是如此的熟悉。亞特蘭提斯的女王就是當年小安吉拉在海洋館池邊遇到的人。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跳又瞬間被打亂，安吉拉還記得可是她不確定女王是否對她還有映像。

「… … 安吉拉?」看著出現在女兒身後，慢慢走進的金髮女子，安娜的眉頭蹙了蹙。

「嗯，陛下您…」想女王恐怕已經認不得自己，安吉拉也不想多說甚麼，她微笑欠身開口要打招呼。

「我的小小天使魚安吉拉，歡迎回來。」王座上的人終於一掃臉上的沉悶，起身溫柔笑道。法芮爾瞪大眼睛摀著嘴，被意想不到的狀況一嚇她竟咬到自己舌頭。

「好久不見。」安吉拉展開笑顏。

「等，等等，什麼? 你… … 你見過我媽?! 媽媽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會…」法芮爾輪流看著母親和身邊的人，啞口說不下去。

「安吉拉，當年的東西還留著嗎?」安娜高興地離開座椅，走向兩個大孩子。

當年乖巧可愛如今美艷動人的年輕金髮女子淺笑，拆下左手腕上的扁蛇鍊露出袖子下的手環和上面的鑽石。法芮爾捏著自己耳環上同樣寶石，不知如何是好處在那。亞特蘭提斯之鑽，海底城統治者傳給繼位者的尊貴寶石，幾千年不變的傳統。王必須有兩個子嗣，兩個藍鑽一人一顆。法芮爾的父親決定放棄一切離開海底城，她的母親只有兩個選項，再找一位配偶或將第二顆寶石交給姪子，法芮爾的表哥。多年前私自離開王宮的統治者在偶遇登岸者的後裔後，有了其他的想法。

「我很高興你回來了。」女王牽起安吉拉的雙手，和藹看著她說。

「您難道一直都知道我會回亞特蘭提斯嗎?」安吉拉忍不住問。

「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像你這樣特別的孩子比一般登岸者後裔更可能回來。」安娜邊仔細打量安吉拉的手鍊邊微笑說。

「你知道她是治療者? 你那麼早就知道了?」法芮爾不可思議的插嘴道。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那重要嗎? 安吉，想看看我們的海底城嗎?」女王似乎不打算詳細回覆女兒的問題，她微笑依舊地問金髮大女孩。安吉拉短暫看了看眉頭糾結的法芮爾，只能淺笑點頭。

「我想也是，這樣吧，還有甚麼事我們用餐時聊。法芮爾當個好主人，帶安吉拉去逛逛。」安娜說完招手指示她的護衛一同離開。女王金髮灰瞳的皇家護衛經過安吉拉時刻意與她對上眼，似乎想從媲美藍鑽雙眼中看出點甚麼。

「你媽媽的護衛… …」

「凱特芮娜，她怎麼了嗎?」走廊上，已經不再興奮於安吉拉的來訪，法芮爾頓了頓才不怎麼上心的問。

「不知怎麼覺得她有點眼熟。」安吉拉捏著下巴努力回想曾經見過的金髮女性。

「… … 你真的，沒有來過亞特蘭提斯嗎?」法芮爾不知是不是在開玩笑的回。

「法拉親愛的~ 你回來了?」轉彎後，一位金色長髮的女子遠遠先打招呼。

「寇蒂莉亞嗨，如果要找你姊姊，她跟我媽已經去書房了。」法芮爾淡淡一笑，猜測來人目的的說。

「謝謝，我的確是要找凱，她… … 我的天安吉?!」發現法芮爾身邊的人，女子高興上前抱住安吉拉。

「我猜猜看，你逃家時遇到安吉拉?」法芮爾嘆口氣，扶額看著短暫錯愕後同樣高興回抱女子的安吉拉。

「我是她的保母，你能相信嗎? 直到她上初中為止。」寇蒂莉亞捏了捏安吉拉肩膀，感慨的笑著說。

「哈… 事實上，現在沒有甚麼是我不相信或會感到驚訝的了。」法芮爾按揉自己後頸呼口氣。

「安吉，你會在這裡留多久? 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兩三天吧… … 或許更久。」安吉拉看了眼法芮爾，對上黑髮女子的肯定微笑，她又補充。

「不然這樣，寇蒂莉亞可以帶你去參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可以沒問題，我姊那只是小事，我們可以現在就走。」安吉拉還沒反應過來前，寇蒂莉亞熱情答應。

「那就這樣了。」法芮爾點頭。

「法芮爾… …」安吉拉非常意外，她詫異看著很乾脆就要離開的人。

「好好玩安吉拉，我們晚餐見。」亞特蘭提斯繼承者無可挑剔的溫柔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