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of illusion

Part 1

交談聲, 辯論聲, 紙頁聲, 時而還有座椅移動聲中聽皆得出這是個寬闊的隔間.

碧藍的眼睛睜得很大但不是因為專心. 從那靈魂之窗, 任誰看都知道她思緒不在此.
公主的分神全收在女王眼裡. 抿唇, Elsa蹙眉低頭閉上眼, 原本交握的手鬆開去揉兩側太陽穴.

'' 陛下? '' 坐得最近的大臣首先發出聲. '' 您還好嗎? '' 問題一出, 談話聲瞬間消失.

'' El... 女王, 您怎麼了? '' 公主一拍桌子站起身去到姊姊身邊關心.

'' … 我沒事, 別擔心, 請繼續... ... '' 女王收回手面不改色的環視在座的所有人點頭回復.

'' 您看起來很累, 還是休息一下? '' 公主皺眉繼續站著, 一隻手已搭上對方肩頭.

'' 我同意殿下的說法, 剛好快到午餐時間, 陛下不如就先放鬆一會? '' 反應快的官員立刻接語.

在此起彼落的附和聲中, 女王最後面帶倦容頷首接受提議.
看著男士們一一離開, 年輕統治者雪白的臉越漸通紅. 公主兩眼定定的看著女王.

'' Elsa, 妳感覺怎麼樣? 臉怎麼這麼紅? '' 會議廳門一關, 女孩直接將姊姊扳向自己問.

她得到一個白眼接著是瞪視. Anna愣了下鬆開手, 明顯有些不自在.

'' 我很好Anna公主. 不好的是妳. 為什麼那麼分神? '' 女王不僅看起來很好, 聽起來也很好.

'' 我? 我沒... 呃... 好吧... 或許有一點 '' 眼見冰藍的眼睛稍微睜大, 女孩立刻改口承認.

'' 不是一點, 不然我不會... '' 聽得出來這位年輕女子正試著不讓自己口氣太過不悅.

'' 假裝不舒服藉口趕他們出去? '' 女孩恍然大悟和竊喜的表情顯然很不是時候.

'' 咳! 我要說的是擔心 '' 握拳的手抬至唇前稍作掩飾, 女王仍蹙著眉.

Anna沒有錯過那幾乎要抽蓄成微笑的嘴角. 不過她也聽得出來對方真是有些不高興.
公主有點僵硬的咧咧嘴, 撩了下耳朵附近的髮絲, 避開姊姊目光看窗外.
女王的視線在陽光普照的外頭與身邊的女孩間來回切換, 她短暫瞇眼後又是一蹙眉.

不管方才兩人的對話如何, 光線充足的溫暖餐廳裡, 氣氛很平和.
王室姊妹在座位上安靜享用精緻美味的午膳.
Elsa一如往常垂著眼, 優雅的將分為一小口一小口的食物送入嘴中. 沉默咀嚼.
Anna不至於吃得杯盤狼藉, 不過跟餐桌禮儀也有段距離.
女孩每吃幾口就看姊姊一下. 眼睛落在金髮女子身上的時間比自己盤中還多.

'' Anna. '' 點心送上來時, Elsa開口.

'' 嗯? 蛤? 呃... 是? '' 不習慣安靜的人被突如其來的叫喚聲嚇了一跳.

'' … 嗯, 抱歉... … 我只是想說妳下午可以出去走走, 不用留在會議中沒關係 ''
Elsa為Anna幾乎從椅子上躍起的反應眨了好幾下眼睛.

'' 什... 什麼? 噢, 噢不, 不用沒關係, 我... '' 她甩頭的動作力道在表示拒絕上來說太強烈了點.

'' Anna, 顯然有什麼困擾著妳, 出去逛一逛呼吸新鮮空氣或許有幫助 '' 女王略抬眉打斷對方.

'' 沒有什麼困擾著我, 真的! 我是說我想留下來, 我沒有不喜歡, 我沒有不願意參與會議... ''
藍綠色的眼睛從姊姊湊到嘴邊的白瓷杯往下滑至對方放在桌面上的另一隻手.

茶器輕脆的撞擊聲將女孩前一時不知飄去哪的心思扯回來.
Anna快速鬆開被她握住的那隻雪白的手, 倏的抽回自己的並藏到餐桌布之下.
兩雙同樣淺卻顯露不同性格的眼睛看著對方許久. 女王仍穿過杯耳的手指勾了幾下但沒舉杯.
另一個角度, 公主的雙手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絞成一團. 針落可聞的氣氛好似散不去.

'' 呃... … 嗯... 話又說回來, 出去晃晃好像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 Anna表情僵硬的打破沉默.

'' … … 嗯... 是... '' Elsa幾乎花了一倍的時間才回答短短兩個音節.

一得到回應, 公主推開椅子站起身, 丟下盤中淋著巧克力的捲餅, 幾步走到門口.
女孩動作快到門邊的侍者都來不及做他簡單開門的工作. 公主自己動手並衝出去.

'' … 噢嗯... 傍晚見? '' 半個身子已在外面的人又探頭進來, 好像要確定什麼般說.

'' 嗯, 傍晚見 '' 女王的從容掩過剛才所有的失態. 她再次優雅舉起茶杯, 小幅度頷首.

Anna提著裙子在長廊上快速奔走. 沒看前方, 她低頭看不久前觸碰過姊姊的那隻手掌心.
皺眉, 她反覆握握拳, 依然沒有減緩腳上的速度. 一個轉彎, 她跟迎面而來的人同時倒地.
女孩動作俐落的迅速起身, 發現人仰馬翻的Gerda, 她發出一聲很難說是笑聲的聲音.
一把將對方拉起, 忘了道歉, 雙腳匆匆將她與心思帶離肇事現場.
公主奇怪的反應讓女僕也忘了她應該賠罪. 婦人處在原地眨了好幾下眼睛.

離下午會議還有一段時間, 漫步來到書房的女王臉上的紅暈讓她看起來氣色很好.
侍衛替統治者打開房門.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她自己的實心木雕桌. 還有上面成堆的文件.
幾步入室後, 不用轉身眼角就能看到另一張書桌. 看上面的書筆紙墨, 不難猜是誰在用.

金髮女子笑了, 由淺而慢慢加深然後又從嘴角收回那片刻的好心情. 她半嘆半鬆口氣.
來到窗邊, 在看向窗外之前, 她看著, 摸著那被Anna不知為何捉住的手.
由菱形分隔窗看出去, 女王發現通向大門的廣場站著公主.
紅髮女孩沒走遠, 她彎著腰跟雀躍舞動雙手的小雪人說著話.
Anna看起來很高興. 這一頭的人嘴角再次牽起漂亮的弧度, 可是看著看著, 她蹙眉.

'' 心情好壞都跟著她... 這樣怎麼執行女王的工作? 太糟糕了... '' 金髮女子搖頭低聲自語.

Elsa遠遠觀望跟Olaf道別後向城門走去的妹妹, 淺金色的柳眉更加靠近彼此.
回身靠著窗, 沒說話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只是那一進一出的氣息越來越不平穩.
她勾起嘴角, 可是淡藍中沒有笑意. 更貼切的形容是要落淚前的樣子.
女王雙唇在顫抖. 用那隻手, 她輕輕以兩指按住嘴唇, 冰藍的眼睛緩緩闔上.

Hands touch, eyes meet
兩手相觸, 雙眼對視
Sudden silence, sudden heat
突來的沉默, 突增的體溫
Hearts leap in a giddy whirl
急遽跳動的心令人眼朦暈眩
She's the one for me
她是我心所屬
Cannot let her know
不能讓她知曉

Don't dream too far
別夢想過多
Don't lose sight of who you are
別迷失自我
Don't remember that rush of joy
別記得那怦然的喜悅
She's the one for me
她是我心所屬
Can't let her know
不能讓她知曉

Ev'ry so often we long to steal
有時我們總會渴望偷登
To the land of what-might-have-been
那''如果事情是如此''的妄想島嶼
But that doesn't soften the ache we feel
但這並不能減輕我們所感覺到的痛
When reality sets back in
當現實展現眼前

Blithe smile, lithe limb
歡樂的笑容, 輕盈的肢體
She who's winsome, she wins all
她是如此迷人, 她贏了所有
Golden heart with a gentle soul
可貴的善心與體貼的個性
That's the girl I loved
那是我所愛的女孩
But Haven knows
但天知道
Can't let her know
不能讓她知曉

Don't wish, don't start
別期望, 別開始
Wishing only wounds the heart
期望只會更傷心
I was born with the crown and the throne
我生來是為接任為統領
There's a girl right near
有個女孩如此接近
I love her so
我是那麼愛她
Can't let her know
不能讓她知曉

兩下敲門聲令女王睜開眼睛. 在她回應前Kai已經在外頭說下午的會議準備妥當.
Elsa稍微整理早就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儀容, 吸口氣向門口走去.

Anna在市集打了幾轉後遇到剛卸完貨的金髮男孩和他最親近的動物朋友.
發現女孩後, Kristoff一面替Sven鬆開韁繩一面對她露出傻笑.
打完招呼的公主似乎又失去了專注力. 女孩沒有回與微笑只是歪著頭看著對方.
採冰官眨眨眼笑容收斂了些, 從背袋中拿出一根胡蘿蔔, 他塞給毛茸茸的大朋友.
餵完Sven, 男孩一屁股坐到矮石牆上, 拍拍身邊的位置用眼神示意Anna.

'' … 所以... 發生了什麼事嗎? '' 對方顯然沒打算主動開口, 所以那變成他的工作.

'' 什... 什麼發生什麼事? '' Anna愣了楞回問.

'' 好吧我的錯, 讓我換個方式問. 妳跟女王怎麼了嗎? ''

'' 誰說女王的? 她怎麼了? 她沒事啊! '' 這句話倒是回得很快.

'' 我是問妳們, 不是只有陛下她, 妳們沒吵架吧? ''

'' 啊? 當然沒有, 拜託, 是什麼讓你有這種誤會? '' 女孩搖頭翻了個白眼, 不過語氣沒有不悅.

'' 噢... 好吧... 那... 妳要談談嗎? 什麼都好, 我全聽 '' 暗自翻白眼, Kristoff聳肩說.

'' 噢, 不不不, 我想聽聽你這趟採冰發現什麼, 遇見什麼, 你說我聽 '' 公主總算回復以往的她.

Kristoff看看Sven, 那四隻腳的朋友對他點點頭. 靦腆一笑, 他開始從出發的那天開始講.
市集上來來往往的人中, 有的會在經過時看一下這邊開心的男孩和他身邊的公主.
然後他們多少都會注意到那雙藍綠色的眼睛有些發直. 她臉上的表情也好段時間沒有變化.
採冰男孩原本因說話而高舉的雙手終於識相的垂下. 麥金色的眉毛挑了挑, 他看著對方.

'' 嘿! 得了. 妳到底在想什麼? '' 從語調中說不上大個子有沒有在不高興.

'' 什? 什麼? 噢, 抱歉你剛剛說到哪? ''

'' Sven有女朋友了 ''

'' 啊?! 真的嗎那真... '' 對方的表情讓Anna公主知錯住嘴.

'' 當然不是真的, 怎麼可能? '' Kristoff發現自己的說法讓麋鹿不高興的甩頭. '' 抱歉兄弟! ''

'' 噢... 那... '' 公主看著男孩多毛的夥伴, 咬著下唇, 面露抱歉只敢用眼角看男孩.

'' 所以是怎麼了? 妳絕對有心事, 不能對女王說, 或許可以是我? ''
年輕的採冰官換個方式繼續這個不怎麼成功的對話.

公主呼口氣, 抿了下唇後噘起的嘴歪向一邊, 眼睛在思考時飛快轉了圈.
開口前, 靈動的大眼多了不少色彩, 她勾起令人百看不厭的微笑.

Okay, can I just, say something crazy?
好吧, 我可以告訴你件瘋狂的事嗎?

I'm all ears
我正等著聽

All my life love has been a blur in my head
過去的日子愛一直是我腦中的混沌
And then suddenly it turns even worst
然後最近狀況突然更糟

I was thinking the same thing! ‘Cause like
我也是這麼想, 因為
You been spacing out a lot with no attention
妳這陣子時常放空一點也不專心
And maybe it's my boring old joke or it's something-else there
或許是因為我無聊的老笑話或者有其他原因

I have tried
我試了
You have tried
妳試了
I can't see how
我看不出來
I really did
我真的有

But it's nothing like, I've ever known before
但那不是任何我所了解的
Love is a heavy mist
愛如茫海雲霧
Love is a heavy mist
愛如茫海雲霧

Love is a heavy mist
愛如茫海雲霧
To me
對我來說
To you
對妳來說
To me
對我來說
To you
對妳來說
Love is a heavy mist
愛如茫海雲霧

I mean it's crazy
我必須說這很瘋狂
What?
對於什麼?
You finally realized—
妳到現在才了解—
How it feel
愛是什麼感覺

That's not even closes to my thoughts
那完全不是我所想的

I've never taste something
我從來沒有體會過什麼
That can sweep off my feet
能讓我神魂顛倒的感覺
round, round again!
一轉再轉
All I want is have her company
唯獨想要她的陪伴
Can have but one explanation
僅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You?
妳?
And her
和她
Her?
她?
Just meant to be
注定要在一起

Are you sure
妳真的知道
About what you're saying?
妳在說什麼?
You can't afford a single mistake
妳無法承擔任何的失誤
Love is a heavy mist
愛如茫海雲霧
Love is a heavy mist
愛如茫海雲霧

Life can be so much more
日子可以更加繽紛
With her
若和她
you're sure
妳確定
I'm sure
我確定
With her
和她

Love is a heavy mist
愛如茫海雲霧

Can I say something crazy? You're having a crush.
我可以說件瘋狂的事嗎? 妳絕對在暗戀中.
Can I say something even crazier? I know!
我可以說件更瘋狂的事嗎? 我知道!

兩人同時疏口氣. 男孩垂著肩膀看著自己的手掌, 一臉在消化剛才聽到的事情.
女孩則瞇著眼小心觀察著對方. 她原本緊繃的肩膀似乎鬆了不少, 整個人有輕鬆許多的感覺.
Sven的大頭在牠的兩位人類朋友之間搖晃著. 時而看看Anna時而看看Kristoff.
牠的表情一副就是"你們不說點甚麼我無法參與討論".

''嗯... 所以說... "她"是誰啊? '' 男孩一隻手捏了捏後頸轉轉頭, 一副無所謂的口氣.

'' … … '' Anna瞪眼, 開口卻沒說話, 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

'' 怎麼? ''

'' 什麼怎麼? 我是說拜託! 還能會是誰啊?! ''
搖搖頭, 女孩抬起雙手聳起肩膀, 一臉對方沒在用大腦的樣子.

'' 噢~ ... ... 噢... ... 噢!!! '' Kristoff先是理解的點點頭然後語塞一頓, 最後近乎用吼的作結尾.

'' 噓!!! 小聲點, 你想讓所有人都注意這邊嗎?!!! ''
Anna呼的起身, 一掌摀住對方嘴巴, 令一手抓著他肩膀讓按壓的力道可以更大.

金髮男孩眼睛仍瞪得斗大, 緩緩搖頭回應女孩的質問. Sven嚇得嘴巴大開連舌頭都掛到外面.
Anna又對他瞇了瞇眼作警告後才滿意的回到原本的位置座好. 一臉等對方繼續說.

'' 可... 但... 可... 可是... 她是妳姊姊耶! '' Kristoff縮著脖子壓低聲音結巴了好久才一句.

''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樣? 像你說的不專心之類的 '' Anna學男孩的聲調說後半句話.

'' 噢... 我想光是喜歡女孩子就夠妳困擾了... ''

'' 啊? 嗯... 好像也是, 不過我從沒想過就是了... 不... 這不是重點... 等一下不要轉移話題! ''

'' 嘿嘿嘿! 別激動! 我沒有... 只是... 我的天... 妳確定嗎? 我是說妳的感覺... ''

'' 我... '' Anna表情怪異的咬著下唇, 鼓著腮幫子怕什麼話脫口就沒救了一樣.
'' 不... ... 我... 我不是很確定... ... '' 還是說了, 只是連耳多大的Sven都聽不到的音量.

'' ?! 呃... 什麼? '' Kristoff稍微向後傾了些, 保持一點安全距離的再問.

'' 我說我不確定!!! '' 公主最後一的字分貝有點過高.
Sven驚得四蹄短暫離地, 還未完全退去的冬季毛皮被嚇掉了一些.
'' 我不確定... 我是說她是... 她... … 她... 我覺得... '' Anna的臉因為思考而糾結, 顯得猙獰.

'' I know. She's the queen, the ruler, the beauty, the... ''

'' 夠了! 你可以停止,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相信我比你更清楚Elsa有多完美 '' 銳氣盡在話中.

'' 冷靜點, 聽我說完好嗎? 我真正要說的是, 妳應該聽聽鎮上的小女孩們說的話! 妳會發現夢想成為女王的小孩子比想當公主的多! 不是說妳不好, 只是這就是妳姊姊的魅力. 我是說, 嘿! 大家都很欣賞Arendelle的年輕女王. 很欣賞! 非常欣賞, 然後不免會有些... … 嗯... 呃... ''

'' 迷戀的感覺... ''

'' 嗯... 對... 大概就是那樣... ''

'' 我知道... 我不是沒有想過可能是因為十三年的分別, 我特別想待在她身邊... 或是說僅止是因為她太令人嚮往, 我不過跟你們其他人一樣... 被她吸引, 一時沖昏頭而已... ''
公主吸口氣撩了下頭髮到耳後, 雙手若有所思的交握.
'' 我搞不清楚這樣的感覺到底是不是愛她,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種愛 ''

'' 喔... 看來妳真的有在思考 ''

'' 你這是在汙辱我嗎? ''

'' 噢, 沒! 沒沒沒, 絕對沒有... … 所以... 妳打算怎麼辦? 告訴她嗎? ''

'' 你的頭還好嗎? 我怎麼可能告訴她?! 要是我只是一時的...要是我並不是那麼的愛她... 我是說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的愛她... 嗯, 不是像情人那樣的... 唉!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重點是, 我不想傷害Elsa, 絕對不行, 不管如何 ''

'' … 嗯... 呃... 我同意? 但妳漏了一點, 搞不清楚直接去表白的話, 受傷的絕對不只妳姊姊, 還有妳. 這絕對會是大問題, 所以再看看? ''

'' 也只能這樣了... 不然我還能做什麼? ''

'' 不多吧, 我不知道... ''

遠處傳來一聲接一聲, 低沉穩重的鐘響. 時候不早了. 兩人這才注意到四周逐漸暗下的天色.
公主跳了起來, 婉拒男孩送她回城堡的提議, 提起裙子匆匆往姊姊所在的方向快步離去.
對於Kristoff的高聲道別Anna僅以胡亂朝身後揮了揮手回應.

End of Par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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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YI:

Anerdelle的夏天從冰凍中融出後的那個吻. 那個True Love Kiss. 那個公主與採冰員的吻. 是真愛之吻. 但僅只是Kristoff的. 不, Anna回給男孩的吻甚至談不上有感情.

有時想起那個"事件", 升官的採冰人會不由得打心底發寒.
當時的吻, 女孩回得太禮貌了. 禮貌到他覺得他根本強吻了王國的公主.
雖說Anna沒有生氣, 那並不代表冰雪女王可以接受這樣的"互動"
不知是否有比心臟被凍結還來得更淒慘的狀況. 如果有, 他已經一隻腳朝那頭邁進了.

說"一吻"見真情, 他當下就了解到此路不通. 至少那時不通, 雖然後來也...
所以當有人問起那是怎麼一回事時, 他就從聽到的流言中順手取來一個合理的.
他被興奮的Sven撞到頭接著掉到結冰的湖裡. 換而言之, 腦袋壞了.

那天之後Anna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就連上他的雪橇時都自己爬沒給他牽.
一副溜冰時摔到姊姊身上也可以摔掉記憶一般, 隻字未提.
他們的互動比公主與女王的來得更像手足. 會諷刺, 會取笑, 有時還動粗的那種.

感謝老天他還沒笨到無藥可救. Kristoff很快理解到公主不會也不可能對他有感情.
幾乎可以說是他的第一個人類朋友, 男孩還是很樂意維持這種關係.
不是情人沒關係, 反正他依舊是很快樂. 有冰, 有雪橇, 有麋鹿, 還有紅蘿蔔.
不可得的, 強求不來. 他對Sven說. 那隻行為舉止像犬科的偶蹄類動物吐出舌頭附和.

FYI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