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of illusion

Ⅲ

'' 好吧, 那這次會議到此結束 '' 談話終於告一段落, 宙斯下結論.
為期幾個月的眾神會, 就是他們也會累. 赫密斯隨著一道殘影已經不知跑去哪.
其他神祉也紛紛起身毫不留戀往門口走.

'' 雅典娜 '' 宙斯換了個坐姿, 喚人.
跟在獵神身後的智慧女神聞聲止步. 阿提蜜絲微偏頭, 眼角似有似無的看了下, 繼續前行.
'' 是的 '' 雅典娜優雅從容的轉身回應.
'' 前一段時間的那個挑戰者... 結果呢? ''

都過了多久才知道要問? 其實也不能怪眾神之王, 畢竟上門挑戰的不在少數.
他記得要問就應該要偷笑了, 畢竟大多數的, 兩下便被智慧與戰爭之神給請出去.

'' 暫時離開了 ''
'' 暫時? ''
'' 是的, 但請您別擔心, 她若再來, 也不會讓她叼擾到您的 ''
'' 嗯, 我相信 ''
'' 那麼, 先告辭 ''

一來一往的對話中, 宙斯看不出雅典娜眼神中不同的光澤.
對剛剛在座的所有主神, 智慧的象徵就如以往, 未有分毫不一樣的地方.
雅典娜是絕對公私分明的. 會議上, 她不會允許自己因為私事而分神.
再說面對宙斯, 她不想讓對方看出這次的動搖. 不可以讓雷神有"要親自處理"的想法.

銀藍色的戰車登上海中神島. 雅典娜一下車便替白駒們鬆綁, 讓馬兒能自由跑開.
穿過熟悉的樹林, 來到熟悉的神殿前. 路上遇見的寧芙不變的友善打招呼.
好像什麼也沒變過一樣, 但, 那也只是好像. 事實, 是無法改變的. 就如同過去.

'' 雅典娜 '' 溫柔沉穩的聲音. 神殿入口台階上站著川妮絲(Tritonis), 人魚王之妻.
盤起的長髮沒有分毫裝飾, 連象徵地位的王冠也沒有. 無袖長袍卻是接近束裝的打扮.
藍綠色的布匹與金胸甲, 手鍊, 王后高貴的氣息被襯托得更加顯著.

'' 川妮絲 '' 台階下的雅典娜就算成為了奧林帕斯山主神之一, 對王后依然尊敬有加.
直稱對方名字, 是年幼時便已定下的習慣. 半跪著, 直到湖之女神來到面前.
'' 雅典娜 '' 第一聲叫喚為示意知曉對方的到來. 第二聲便是為人母親在喚子女.
聲音中帶著毫不避諱的喜悅. 川妮絲吻上雅典娜眉心並伸手將女神拉起.

'' 好久不見了, 近來可好? '' 王后稍微打量了下雅典娜, 關心的問.
'' … … '' 智慧女神只是微笑. 她不容許自己對養母說謊.
'' 嗯, 我很高興妳決定來這裡 '' 川妮絲眨眼表示理解.
'' 抱歉, 沒有事先告知便直接來訪 ''
'' 說什麼呢? 雅典娜, 這裡是妳隨時想來就來, 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的地方 ''
看著溫柔微笑的養母, 智慧女神也勾起嘴角, 不過有意的將目光帶開.

'' … 您似乎有課? '' 雅典娜注意到不遠處, 一位束裝的寧芙牽著一批馬等著.
隨著女神目光看去, 王后輕哼笑一聲, 伸手握了握雅典娜的.
'' 有什麼事, 若願意, 晚點用餐時聊吧? ''
'' 好的 ''

走了幾步, 王后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停下腳步回身.
'' 多留個幾天? ''
'' 謝謝 ''
本來就有這樣的想法, 只是有些猶豫. 川妮絲怕是感覺出來所以主動問.
如此一來替雅典娜省去了許多麻煩, 這就是帶著兩個女神長大的王后.

目送川妮絲離開, 雅典娜自個兒在島上到處走走散步.
女神直到晚餐時間才回來並與王后共進了個安靜的晚餐.
她給侍女帶去那間孰悉的房間. 就如川妮絲所說, 保持原樣並且一直都被打掃得很乾淨.

侍者離開, 房間回復以往的安靜. 雅典娜環顧四週, 有些猶豫的勾起淺笑.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變化, 那大概是視角吧.
不知怎麼, 對這房間的映象最深刻的時間, 是剛到島上的那段日子.
那時的雅典娜, 個子還很小. 走到窗邊, 現在的女神可以輕鬆的看到外頭.

* * * * *

'' 哈~ 妳果然還醒著 ''
'' 嗯... ? '' 雅典娜被突然出現的聲音稍微嚇到, 手還扶著窗緣, 小女神回頭看房門口.
站在帕拉斯身後, 一位穿著典雅的夫人對著雅典娜溫和笑著.
'' 雅典娜, 這位是我母親, 川妮絲 '' 帕拉斯自竟的走進房間向雅典娜介紹.

'' 雅典娜, 真是抱歉喔, 我有事稍微耽誤了些, 沒能趕上晚膳 ''
灰眸女神驚訝於母女倆如此相似的容貌不忘搖搖頭表示沒關係.
'' 那, 妳要就寢了嗎? 還是床鋪不習慣, 要我讓人換張? '' 川妮絲走到床邊.
'' 不, 不用, 沒事, 都很好... ... ''
'' 直接叫川妮絲吧, 不必在意, 帕拉斯也很少叫我母親呢 ''
'' 好的 ''

有些愣愣的看著帕拉斯在自己上床時也爬了上來.
'' 母親要念床邊故事給我們聽喔 '' 榛色眼睛的年幼女神顯然是在解釋自己的行為.
'' 帕拉斯, 也不問問雅典娜就這樣直接上去, 有失禮儀啊... ''
漂亮的淺棕色眼睛無辜的看著銀灰的, 雅典娜拿人沒辦法似的笑了笑.
'' … 沒關係 … … 請問您要念什麼故事呢? ''
王后眯眼, 寵溺一笑, 再怎麼成熟, 孩子就是孩子. 注意力已經被手上的書卷搶去了呢.

第一個章節還沒念完, 帕拉斯那頭已經傳來穩定的呼吸聲.
'' 呵... 這孩子... ... 明明就沒有聽睡前故事的習慣... ''
全神貫注於故事內容的雅典娜回神睜眼, 表情有些意外.
'' 沒有嗎... 那為什麼... ''
看著王后對她眨眨眼, 雅典娜很快會意過來, 不可思議的看著旁邊的睡顏.

'' 島上雖然有很多仙女, 卻不巧沒有一個跟帕拉斯一樣年紀的孩子… 她真的很期待雅典娜的到來- " 闔上書, 王后跟雅典娜說道.
" -沒人見過這孩子這麼努力, 就是我也沒有. 想不到她會來請我念床邊故事. 真的希望妳會喜歡在這裡的生活呢 '' 語畢, 伸手將帕拉斯露在被單外的手蓋好.
傾身, 她在女兒眉心落下一吻, 然後看著雅典娜.

'' 故事, 我明晚再繼續念吧, 如果妳喜歡的話 ''
川妮絲讓雅典娜躺好, 輕柔的為她理了理髮絲, 也在她眉心輕啄.
'' 特里同大概沒跟妳說, 不過我們夫妻倆也很高興妳的到來... 好好休息吧孩子, 晚安 ''

不曾有過的待遇, 非常的陌生卻一點也不會不喜歡.
看著王后離去的背影, 眼皮見見沉重. 帕拉斯轉個頭繼續沉沉睡著.
這是來到島上的第一天, 第一個晚上. 什麼體驗都與在島外時有極大的不同.
激動的心思, 捨不得閉上眼睛, 不過終究是帶著淺笑睡去.

一晚一個章節. 在這冊書被讀完前, 每晚兩個女孩都同床共寢.
第一個故事完結後, 已是時時相伴的她們偶爾會移到決定那晚睡誰的床.

轟隆隆的馬蹄聲. 由遠而近.

競賽規則, 兩人一組, 目標旗桿兩支, 相隔兩百尺. 一人取一支桿, 奪得兩支則勝.
然, 同組中, 若其中一人選擇略過第一支去追第二支, 結果第一支被其他組搶去.
搶首支旗子的那組便為勝利者. 同理, 奪得第一支卻沒得第二支也不能算贏.
簡單說, 對彼此的信任與對方騎術的了解, 要是絕對的.

接近首支旗子的百餘尺, 一道白影脫群而出. 越是接近, 速度越快.
她的目標, 明顯是較遠的那個. 傾身伸手, 抓準時間, 抽出紅面旗.
在她身後的金髮騎士亦在同一時間以漂亮的身段, 輕鬆的取下藍面旗.
前面回頭的女孩把這幕看得一清二楚, 笑容勝過耀眼日光.

'' 啊~ 帕拉斯跟雅典娜一組我們都沒勝算啊! ''
'' 就是說啊~ '' 跟上來的仙子們, 有人詼諧的抱怨到.
但話又說回來, 若是分到不同組, 最後也會變成兩人在較量.
'' 姊姊們這麼說好像是我們的錯啊 '' 上前的帕拉斯將雅典娜手中的旗子接下來.
'' 沒有沒有~ 不過想再來一場倒是, 怎麼樣? 接受嗎? ''
'' 哈, 不囉, 有事要先告辭了 '' 把雙旗幟遞給其中一位湖中仙子, 帕拉斯搖手道.

寧芙無不驚訝, 帕拉斯是對什麼挑戰都躍躍欲試的. 只要開口, 她都會答應下來.
'' 妳有什麼這麼重要的事呢? ''
'' 不是我, 雅典娜要去找卷子 ''
'' 這樣嗎, 那就只好算了, 回頭見囉! ''
兩位女神形影不離已經不是什麼值得稀奇的事. 看到一個, 另一個絕對在耳聞距離.
剛開始, 寧芙們還會開玩笑, 想盡辦法要說服帕拉斯別跟著, 久了, 也清楚多說無益.

'' 其實, 妳可以繼續留著, 我自己一個人沒有關係 ''
待帕拉斯騎馬跟上與她並行, 雅典娜體貼的說.
就以這玩伴的個性, 她很清楚對方無疑會想留下來.
'' 我知道, 可是我不想留啊, 想跟著妳 '' 帕拉斯一派輕鬆的笑笑.

深入岩壁建造而成的書庫, 儲卷量想見可觀. 雅典娜自從知道有這個地方後經常去.
灰眸女神孰悉的直接往她要的資料區走去, 帕拉斯則跟著跟著不知晃去哪.
抽出一卷卷的書籍, 展開大概過目後決定要細讀那些. 投入得一不小心忘了跟來的人.
等到手中已經不能再容下另一卷書, 雅典娜這才想起怎麼不見帕拉斯.

'' 帕拉斯? '' 捧著書, 雅典娜慢慢走過一排排書櫃, 探頭找人.
幾個轉彎, 她終於找到在角落中睡著的身影.
褐髮女神垂頭盤腿坐著, 手中的書卷早滾得老遠.
也不叫醒她, 雅典娜在她身旁坐下, 挑出其中一冊開始閱讀.

不料還沒讀到第二行, 帕拉斯驚的坐直身, 轉頭看向她.
'' 啊... 不小心睡著了 ''
'' 嗯, 還真是不小心呢 ''
'' 哈哈... ... 書卷味讓我想睡啊... 嗯, 妳要看完那所有的? ''
'' 我想時間應該剛好夠... 幫我拿一些好嗎? ''
'' 沒問題 '' 帕拉斯起來後拉了雅典娜一把才將一半的書抱到懷裡.

'' 拿去哪? ''
'' 到外面去吧 ''
'' 外面? ''
'' 草地比較柔軟不是嗎? 這樣躺起來也比較舒服吧 ''
'' 好耶, 就外面 ''
帕拉斯高興的帶頭往外跑. 雅典娜搖搖頭, 替她把那被忘在地上的書收好後才跟出去.

'' 兵器? '' 等雅典娜走到外頭, 帕拉斯正在翻閱懷裡的書. 對於這些主題, 很是詫異.
'' 嗯, 明天就要開始訓練了, 我想先多少了解一些 ''
'' 好像很有趣 ''
'' 一起看? ''
'' 嗯, 不睡啦 ''

樹蔭下的兩個身影, 享受著日光的溫暖, 與風中的清新. 如同過去的每一天.
這是雅典娜來到海中島的第六年, 十二歲的她與帕拉斯從明天開始便要接受戰鬥訓練.
在這個神的領域中, 未成年的永身者被更高的力量所限制.
不會有快速成長, 對於時間的感覺是與凡人步調相同.

帕拉斯已經沒有當初見面時的橫衝直撞, 遺傳自母親的細心則越加顯著.
不受拘束的奔放個性依然在, 但很多時候雅典娜一句話, 再反對也會同意.
本來就不太像孩子的雅典娜除了更加的成熟與穩重, 與他人的互動也自在許多.
對於誰都尊敬禮貌卻充滿距離的態度變得柔和與親切.
看顧他人的個性, 在帕拉斯身上最為明顯. 即使, 彼此僅差幾個月的時間.

武器指導由川妮絲負責. 王后站在簡易競技場中, 介紹武器, 之後由較年長的寧芙做示範.
在各自對練時, 川妮絲便遊走其中給予個別指教. 嚴格並一視同仁, 沒多看自己女兒一眼.
相較於教授文藝, 溫和博學的特里同, 湖之女神有更勝人魚王的威嚴.
知道這樣的差別後, 雅典娜才更能理解為什麼帕拉斯去請王后來唸故事時被視為驚人之舉.

雅典娜跟帕拉斯一口氣嘗試了許多不同的兵器. 沒間斷的一樣接一樣.
不知該驚訝於否, 一天下來, 她們顯得游刃有餘.
雅典娜的天資, 帕拉斯用不完的體力, 當天所介紹的刀劍都非常的上手.

'' 之後還會有其他的武器, 妳們每一項都要學會, 然後再選擇一樣精通 ''
傍晚解散前, 川妮絲向女神們說.

依照指令的練了幾個月, 轉眼就到要告知自己所選的日子.

'' 雅典娜? ''
'' 嗯? '' 樹蔭下的灰眸女神有些懶散的抬頭看向騎馬前來的帕拉斯.
'' 怎麼這種表情? 在傷腦驚什麼? '' 帕拉斯一個蹦跳坐到雅典娜身邊, 歪頭問.
'' 明天的事 '' 雅典娜呼口氣承認自己的煩惱.
'' 還沒選好? ''
'' 所有的武器都各有優缺點... ''

'' ... 妳知道嗎, 我第一次覺得像妳一樣知道這麼多, 不見得是好事 '' 帕拉斯露齒笑著.
'' 這麼說... 帕拉斯就選好了? ''
'' 嗯, 當然, 走, 跟我來 '' 站起身拍拍衣襬, 海神女兒手伸向雅典娜.

來到競技場, 帕拉斯在武器陳列架中來回穿梭. 最後抄起長槍拋給雅典娜.
灰眸女神順手接下, 疑惑的抬頭看帕拉斯.
'' 就長槍吧! ''
'' … 是不錯... 可是為什麼? ''
'' 因為我選長槍啊, 雅典娜如果也是, 就可以一起練了 ''
沒甚麼反對的理由, 所以便決定下來.

錚!
武場上清脆的聲響, 對方的長槍被雅典娜撩去. 甩得有段距離.
'' 好! '' 觀戰台上的帕拉斯忍不住站起來叫好. 不用說, 被王后看了一眼, 惹來一陣煽笑.

'' 雅典娜今天表現也很優秀呢 ''
'' 短短時間就連王后的左右手也顯得吃力於應付, 真的很了不起 ''
'' 過獎了, 兩位海仙子大概讓了我不少 ''
'' 我倒覺得看她們驚訝的臉色應該不是這麼回事... ''

在寧芙妳一言我一語的圍繞中, 雅典娜看帕拉斯肅穆的跟母親說著話.
金色的雙眸有充滿堅定的光芒, 川妮絲最後貌似妥協. 王后在無人察覺下寵溺的一笑.
帕拉斯仍舊那麼喜怒皆形於色, 看她高興的向王后欠欠身, 很快走去預備位置.

寧芙們對於雅典娜都不吝嗇於給予讚美, 對帕拉斯卻說不出話.
不是因為海神之女無可讚美, 是因上場後, 那自然流露的氣息總是讓周圍的人神經一緊.
帕拉斯對每一場的對戰練習都以無話可說的認真態度面對.

兩招, 她以不亞於雅典娜的短時間奪去對方武器.
川妮絲宣布今天到此為止. 大家鬆了一口氣, 三兩散去.

'' 雅典娜, 我們走 '' 帕拉斯很快牽來兩人的馬匹, 把韁繩交到對方手中.
'' 這次又要去哪呢? '' 雅典娜瞇起漂亮的眼睛笑問.
'' 嗯, 跟來就是了 '' 帕拉斯臉上紅暈讓她的心情表露無遺.

兩個影子一前一後越過幾崇小丘, 來到一處瀑布下. 下馬, 雅典娜抬頭看向瀑布頂.
'' 這邊 '' 只見帕拉斯走近嘩嘩落下的水邊, 抬手把藍色水幕如簾子般撩起.

瀑布後的洞穴陰涼卻意外光線十足. 兩位女神沿著石製階梯往上走.
左邊是岩壁, 右邊是急急下墜的水體. 來到平坦處, 陽光更明亮.
巖穴深處, 由光滑面照成的反光吸引雅典娜的注意力. 跟著帕拉斯走進, 看清那東西.
一黑一白, 兩支雕工精緻的長槍靜立於基座上.

'' 這是父親母親的... 不過, 首次戰驗過後, 會是我們的 '' 帕拉斯興奮的對雅典娜眨眨眼.
'' … 是因為這樣所以妳才選擇槍嗎? ''
'' 是, 也不是, 因為... 這把實在太適合雅典娜了 '' 抽出白槍, 帕拉斯將它遞給雅典娜.
'' 我? ''
'' 嗯, 這兩把是目前留在永身者這邊最強的弒神武器, 不屬於妳要給誰? ''

'' 帕拉斯... 我不知道... ''
'' 擁有妳母親所給予的全套護甲, 再拿上這把現成的神器, 不好嗎? ''
'' 它們是特里同與川妮絲的呢... ''
'' 所以要努力啊! 王后說要在半年後的練習戰中取得最好的成績, 我們沒問題的 ''

看著躍躍欲試的帕拉斯, 雅典娜笑著允諾會一起努力.
瀑布的水聲, 迴盪在石壁之間. 這幽深沉靜的地方竟給雅典娜一絲眷戀感.
眼看帕拉斯打了幾轉就要走, 她伸手拉住對方要她陪著再待久一點.

* * * * *

阿波羅的日車才剛上軌道, 雅典娜不知不覺中以來到石穴內.
很快, 她察覺洞內另類的氣息. 然後便看的了那身影.
'' … … 帕拉斯''

陰影中的人緩緩轉過身, 然而眼中流露的吃驚卻來不及掩飾.
她沒預料到會在此見到她, 雅典娜又未嘗不是如此.
她跟她, 武器都不在身上, 簡潔的長袍與短袍, 如同過去在島上時的打扮.

沉默, 是短暫的.

'' 妳來這裡做甚麼? '' 智慧女神不確定自己是用甚麼樣的口氣在問.
'' 跟妳一樣, '回家看看'如此而已 '' 帕拉斯深吸口氣後才詐似從容的回答.
'' 川妮絲... 人魚王與王后知道嗎? ''
'' 不, 他們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
'' 為什麼? 因為妳也知道意圖弒殺眾神之王是錯的? ''

聞此言, 海神之女幾步走近, 逼得智慧女神必須微微抬頭才能對上那榛色的眼睛.

'' 在開玩笑嗎雅典娜? 那老傢伙早該讓位了 ''
'' 帕拉斯... '' 忍不住, 雅典娜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 不料因此自己的反被抓住.
'' 雅典娜, 我來, 我完成使命, 然後我會離開. 若不是妳, 我早就可以離開 ''
'' 即使沒有我, 眾神之王也不是妳可以輕易擊敗的 ''
'' 或許會費點勁, 但我有把握最後的勝者會是我 ''

鬆開雅典娜的手, 帕拉斯繞過對方往洞口的方向走幾步, 拉開彼此距離, 攤開雙臂.
'' … 或者妳可以嘗試在這裡解決我. 招手能喚來埃及斯的妳, 要殺了我應該不難吧 ''
'' 我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
'' … 我想也是 '' 帕拉斯低了低頭掩飾一閃即逝的苦澀笑容, 最後吐口氣轉身要走.

'' 要去哪? 妳剛剛說了離開, 會去哪? ''
'' 不重要... 我的存在不應該被知道的, 對任何人都一樣.... 本來雅典娜也... ''

面對帕拉斯的背影, 雅典娜無法看到對方眼中複雜的神色, 但從語調, 她知道其中的混亂.
對於她的內心的糾葛, 智慧女神也心如亂麻. 小心接近, 欲言又止.
畢竟已經不是孩子, 畢竟現在立場不同. 她不能將她拉入懷裡給個擁抱. 即使她想.

'' 帕拉斯, 坐下來談好嗎? 像以前一樣 ''
'' 不行. 妳必須當作我沒來過這裡, 也沒跟妳說過話 ''
雖然沒有被警告說不能跟上, 這次雅典娜也僅只是看著帕拉斯離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