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of illusion

【 第三章 火廚黑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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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數: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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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 一個人影從溪中探出上半身, 深吸一口氣
岸邊窩於火堆旁的白狼, 看到走近的夏樹, 動了動耳朵
望著還在烘烤的衣服, 不知道應該繼續待在水裡還是上岸

才不過見上兩次面, 不對, 她根本連對方的面孔都沒看清楚過
結果昨晚居然還會考慮到自己的行為對不會太無理, 莫名其妙… …
( 還能再見到妳嗎? )
想到自己對靜留那不明所以的問話, 就感到可笑
" 唉! " 是在想什麼? 幹什麼說那種話?
用雙手舀起冰涼的溪水拍在臉上

一定是因為她說她在找讓自己回去的方法
想再見到靜留只是自然反應, 沒什麼好奇怪的
滿意自己找到了"原因"後, 自顧自的點點頭

撇開這些雜亂的思緒, 這才發現今天的森林靜得令人在意
還泡在水裡, 碧綠雙眸微瞇起, 掃視四周的林木

沒有蟲鳴, 沒有鳥叫, 連風都好像懶得吹起
感覺, 有甚麼事情要發生, 或是說有什麼東西在接近…

岸邊的迪蘭忽然抬起頭, 豎起耳朵, 狼眼緊緊盯著溪的另一頭
一聲奇怪的大叫, 驚得水裡的人三兩步衝上岸
抓起衣服還沒來得及穿, 森林中闖出一隻蟲不像蟲, 動物不像動物的巨大生物

" 那什麼啊???!!! " 看著眼前的怪物, 夏樹一呆, 連衣服都忘了要穿
那生物血紅的眼睛, 隨著夏樹的叫聲轉向她們的所在處
" 糟糕! "

在夏樹說話的同時, 渾身黑的怪物直直朝她衝來
夏樹想也不想, 一看到牠踏入水中, 立刻跑回溪邊將手插入水中
" 就待在那吧! "
牠採入水中的幾隻腳, 在下一秒全被凍結在溪裡

沒想到, 紅眼黑怪在一陣掙扎後, 扭斷那幾條腿, 掙脫搏束

" 呃... " 看到這樣的畫面, 夏樹摀著嘴, 臉部抽經
看著再次向她衝來的怪物, 一皺眉
" 這… 你離我遠一點 "
收回手, 幾隻白狼同時出現在左右並像怪物衝去

在血眼怪被白狼們箝制同時, 夏樹一招手
幾根巨大的冰錐出現在牠頭頂, 眨眼之間, 牠被如同昆蟲標本般釘死在水裡
" 嘖, 得換個水源地了... 真麻煩... "

還在抱怨, 眼角瞄到走近的迪蘭啣著什麼在嘴裡, 遞給她
( 嗯?! )
" 呃... 啊!!!!!! " 看到白狼嘴裡的衣服, 這才想到自己還裸著
水中的人影, 臉部充血

抱著衣服, 緊張的左顧右看
" 呼... " 還好沒人...
真要說, 從昏迷中醒來到現在, 也只看到那個偷襲的黑影人, 還有靜留
雖然這麼想, 穿衣的速度也沒有慢慢來的意思

將溪水結出一條走道, 夏樹走近那怪物做研究
縱使不願意, 她也不得不承認, 自己的星球沒這種東西, 她不在萊拉普斯
看來需要更注意了, 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具攻擊性的東西
望著那站起來有樹木一半高度的陌生物種, 夏樹對這森林感到更加好奇
顯然應該有其他生物, 不然這東西沒得吃怎麼長這麼大
暗自作了定論後她回到岸邊收拾, 該移動了

為了安全起見, 夏樹在行進間喚出兩隻白狼, 提高守備的嚴謹度
想到一個視野良好的地方, 她決定朝最近的坡地走去

漸漸, 她注意到森林裡的生氣多了許多, 鳥兒在林間高歌著
高高在上的枝頭看得見小動物在其間跳躍
夏樹醒來的地方, 恐怕只是剛好在動物較少經過的地方罷了
邊走著她一面四處觀望, 幾次差點絆倒
那些巨大的樹木根突出泥地, 很難找到塊頻緩的地方

幾個時辰後, 夏樹來到一處陽光充裕的地方
撥開橫在前面的枝葉, 映入眼簾的景象令她吃了一驚

一隻看似向鹿的生物正頂著樹木, 用它粗的表面磨自己的角
雖說見過靈獸模式的”鹿”, 這種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卻沒看過
忍不住向前接近一步, 不料
啪嚓!

一不留意, 腳直接踩中地上的枯枝, 發出碎裂的聲音
赤紅色的鹿驚覺異樣, 看向這邊
烏黑的眼睛望著夏樹隨即看到她身旁的迪蘭, 這麼一看不得了
牠抬起前腳, 明顯被嚇著, 隨即優雅卻迅速的奔離視線
“ 啊! “ 夏樹追了兩步, 有些可惜的嘖了聲

一旁樹叢這時響起了些聲音, 夏樹緊覺得退到幾步外
原本前去尋赤鹿氣息的白狼也很快來到夏樹身邊, 雖然牠們表現得不是很擔心

深綠色的植物晃了幾晃, 一個人影重中站出
“ *&^%$#@! “ 女孩指著她, 看起來很不高興
“ 啊?! “ 夏樹看著眼前金瞳黑髮的女孩, 吃驚中帶著疑惑
“ *&^%$#@! “ 聲音提高許多
夏樹張著嘴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反射性地搖了搖頭
“ *&^%$#@!!!!!! “

在夏樹來得及反應前, 那個生氣的人已經撲了上來
可是, 不是向她撲來, 而是…

“ 迪蘭?! “ 完全不敢相信, 居然有”人”選擇主動攻擊靈獸
捕靈手楞楞站在一旁, 看著迪蘭矮身閃過對方的撲襲
金瞳女孩地上一個翻身再次站起, 一手往脖子上掛著的黑色齒型墜鍊抓去
看到她的動作, 夏樹手伸入外套中, 解開槍套

備取下的鍊墜很快變成一把黑色長劍, 女孩一甩武器又衝向迪蘭
“ 夠了!!! “
雖然還不清楚那黑色的武器是怎麼回事, 對方這三番兩次攻擊自己的靈獸卻無視她
“ 妳是瞧不起我?! “ 這根本是汙辱
人是攻擊不到靈獸的, 沒想到她這麼大膽
夏樹一時忘記自己已經不在她所熟悉的星球上, 氣得大吼

那人看似對夏樹的吼叫充耳不聞, 兩眼仍緊盯著迪蘭
白狼退了幾步, 女孩立刻跟進, 不過夏樹更快
在她刃尖要觸及迪蘭時, 好幾支錐狀冰塊由上而下插入土哩, 隔開一人一獸
“ 喂! “ 聞聲, 女孩轉頭看向夏樹
“ 這才對! “ 空氣中凝結出許多冰針, 夏樹一刻也不等, 一甩手送出全部

這會女孩終於面對夏樹, 而臉上的怒容也在同時更勝
揮著黑劍, 她將可能擊中她的冰一一擊落
夏樹也沒等前一批消逝殆盡, 立刻又送出第二批
女孩將一邊的黑色辮子往間後一撥, 左手抓上刀刃
“ 什… “ 還在想她那是做什麼, 夏樹吃驚的看著那劍從中間一分為二, 變成兩把刀

隨著鏗鏘聲, 她快速擊去冰針與砸下的冰錐, 直往夏樹身上撲
捕靈手在幾次閃避後, 用冰形成的劍硬是擋下攻擊
擋下是擋下了, 可是冰劍出現兩道裂痕
“ 呃! “
在夏樹來得及捕好裂縫前, 腳下的土卻一鬆, 兩人就這麼滾了下去

陡坡之斗, 下滾的速度就是看的人也眼花
天旋地轉, 兩人即使想掙脫對方也力不從心

" 哼~~~~ “
今天的天氣很好, 心情也忍不住跟著好
有著一頭橘色短髮的年輕女子盤腿坐在地上, 一手拿著樹枝戳著燃燒中的營火
她笑著臉, 哼著歌怡然自得地等著烤魚全熟

這是第幾天了? 才第二天吧…
這裡是哪? 她完全沒頭緒
怎麼來的? 還需要仔細想想
雖說想辦法離開很重要, 不過, 不先吃點東西, 對思考沒幫助
再說… … 沒有像她這樣的人餓肚子的!

她拉了拉紅色的領巾, 最後還是決定將它解開收入口袋
拿出筆記本, 她記下今天捕來作烤魚的簡單資料
“ 都是些沒看過的魚種… 不知口感怎麼樣… “
連帶的, 她想到自己去收集來的”香料”
“ 不知味道合不合… “ 邊想著, 不忘動筆

完畢, 她身個懶腰, 瞟一眼火邊上的午餐
“ 應該快好了~ “ 她滿意的又丟了些乾柴
忽然, 她好像聽到什麼, 彎著腰, 扔柴的動作停在一半

聲音由遠而近, 聽起來很混亂, 移動很快
一雙紫色的眼睛環顧四周, 確定大概的方向
女子站直身, 對著那方向舉起右手, 左手則輕輕搭在右手臂上
她咬著下唇, 眉毛稍微皺了起來

她可沒忘記這裡是”森林”, 森林中的掠食性動物可不少…
然而, 如果可以, 她不想無故傷害讓和生靈, 尤其是透過她唯一能用的方法

啪嚓!!!!!!!!!
“ 咦?! “
"一團東西” 從面對著的石壁上衝出來
一個白色的身影隨之跳出, 在距離地面很近的地方接住其中一半的”東西”
另外一半則在地上翻了幾滾做緩衝, 然後以用一支黑色的東西插入地面來煞住

“ 嗯… … “
被白影接住的那半, 更正, 那人有些搖晃的站起, 一手扶著頭
幾步外, 另外一人坐在地上猛甩頭, 剛剛那黑色的東西不知道哪去

“ 嘿?! “ 紫瞳女子很驚訝在這種地方看到其他人
帶著那個, 現在看清楚是隻巨大白狼的女子注意到這邊
“ 妳… “ 她顯得有些困惑
“ 呃… 嗨! “ 橘髮人決定先打招呼, 表示友善

有著漂亮綠眼的年輕女子開口要說什麼, 注意力卻很快被那黑髮女孩吸引過去
她板起面孔盯著女孩, 而對方很快抽出一把黑劍對著她
“ 喂! 喂! 喂! 妳們這是做什麼?!!! “ 站在中間的人眼睛瞠得斗大
“ 妳到一邊去! “ 帶著白狼的人低語到
“ 啊?! “

兩邊的人同時向對方衝去, 無視想阻止一切的高聲大喊
然後, 跑到一半的夏樹不得不停下
原因? 因為對方停的下來, 而且連劍都放下
“ 做什… “ 隨著她的目光, 她看到一旁的烤魚
“ ?! “

“ 妳餓了嗎?! “ 看到這樣的反應, 橘髮女子出聲問
女孩沒回答只是看著她, 臉上有些疑惑
“ 可以吃喔~ “ 烤魚的主人猜到溝通上可能有障礙, 她掛著燦爛笑容點點頭
金色的雙瞳一下亮了起來
“ 喂… “ 夏樹不可置信地看看黑髮女孩又看看橘髮女子
“ 餓了?! “ 驚訝掛在嘴上

一下子, 什麼都解釋得通了…
她不小心驚動那頭鹿使得牠跑走, 然後她首次攻擊就是瞄準迪蘭
她… … 這女孩打算吃了白狼???!!!

夏樹退了幾步搖搖頭, 看著在一旁歪著頭的迪蘭
“ 她… 打算吃你… “ 實在可笑
又一個, 間接證明自己不在萊拉普斯的證據… …

“ 喂! 妳要不要也來吃?! “
夏樹回過神, 看向坐在營火邊的兩人, 表情複雜
“ 過來嘗嘗吧! 一般人可沒這樣的機會喔~ “
雖然不懂那女子在說什麼, 夏樹還是走了過去

走近坐下, 她看著對面狼吞虎嚥的黑髮女孩再低頭看看手中剛接過的烤魚
“ 幹嘛一臉怕它有毒的樣子? 雖然簡便些, 妳可不是每天都吃得到御廚的料理喔! “
“ 御… 廚?! “ 夏樹瞪著魚的眼睛一抬, 挑起一邊眉毛
“ 鴇羽舞衣, 阿爾克墨涅(Alcmene)帝王的首席御廚, 別說妳沒聽過 “

夏樹依然抬著眉, 冷著臉搖搖頭
“ 蛤? 妳… 哪裡人啊?! “
“ 萊拉普斯, 我是萊拉普斯星的人 “ 稍微強調好讓對方聽清楚
“ 嗯… 等… 我不是很懂… “
“ 那讓我問妳… “ 夏樹作勢要將魚放下, 黑髮女孩立刻接過去
“ 妳是哪顆星球的人? “

舞衣用一臉不知夏樹在說什麼的表情看著她
“ 聽不懂? “
“
… 呃… 我是… 是堪薩斯(Cancer)星的人… “
由於自個兒有些困惑, 舞衣說得好像不確定
“ 等等, 所以妳的意思是這是萊拉普斯星?! “
“ 不是, 這裡不是 “ 夏樹撇開目光伸手摸了摸趴在身後的迪蘭

“ 等等等等等!!! 我… 妳… 先告訴我妳的名子吧! “
“ 然後我們在一點一點校對這裡的狀況 “ 舞衣胡亂的搔自己的橘髮, 然後在細細梳整

夏樹瞇起眼睛, 想到靜留的提醒
又上下打量了那位”大廚”一翻, 她吐口氣
“ 玖我夏樹 “
“ 嗯! 那麼很高興認識妳, 夏樹 “ 舞衣舉起手, 不是要握而是朝她揮了揮
夏樹注意到, 舞衣因為下滑的袖子而露出的手腕上有著兩環看似刺青的圖騰
她也不問, 一副沒注意到, 很快將目光收回

“ 所以… 妳說這裡是哪?! “ 舞一邊問邊又將所剩的幾條魚下去烤
夏樹看著她弄, 低聲向她說自己知道的部分
那是… 除了有關靜留的事以外
御廚幾次不可思議的停下手邊的工作看向她, 然後又搖搖頭回去繼續處理

“ @#$%^&*!!! ”
女孩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 她們同時看向人在溪中的她
剛才在打鬥中的黑色武器, 現在呈現一把長槍狀
她用它捕了”一串”魚, 正高興地傻笑著
“ 唉~ 她食慾也太好了吧? “
夏樹只是捏著下巴, 盯著她手中的武器看

瞧夏樹沒反應, 舞衣將話題又拉回去
“ 真是奇怪, 這是我的第二天, 我是說… 醒來後的第二天 “
“ 早醒晚醒不都一樣? 反正都不記得昏過去前發生了什麼事… “
“ 妳想她會記得嗎? 不對… 應該是說妳覺得她是哪裡來的? “
舞衣隔著營火, 看著認真進食的女孩問夏樹
“ 不知道... 不過… … “ 她很早就注意到那女孩脖子上沒有金屬扣環

這又讓她想起靜留的話, 無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東西
“ 嘿, 話說妳也有這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可是她沒有耶! “
舞衣用手指彈了彈自己的
“ 嗯… 不知她是怎麼… “
女孩在這時抬起頭看向這邊, 舞衣也不多想衝著她笑指指扣環

哪知金色的眼睛一眨, 好像懂得什麼似的, 操起置於一旁的黑槍走過來
“ 咦?! “
在她走過來的同時, 手中的武器漸漸轉變置一片薄到超出視覺可辨範圍的工具
“ 喂… “ 夏樹一看不對立刻伸手去擋住舞衣的脖子
“ 等等!!! “ 雖然知道她聽不懂, 還是忍不住出聲喝止

“ 弄掉會怎樣嗎?! “ 紫眸困惑的看著顯得有些神經緊繃的夏樹
“ 沒… 不知道… … 只是覺得先不要亂動好… “ 綠眼看著黑髮女孩說
“ 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 在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之前, 先別亂動! “
舞衣聳肩, 接受她的說法
她對女孩微笑又指指烤魚, 會意的她很快又乖乖回去坐著吃

在太陽下山前她們知道彼此知道的
可是各自不知道的, 還是都不知道…
至於那女孩? 當然完全無知
不過, 她在吃過東西後就表現得非常友善, 尤其對舞衣

雖然夏樹仍用堤防的眼神看著她, 她也好像稍早的事不曾發生過般
而迪蘭? 牠只要一發現那雙亮金的眼瞧著這邊, 喉嚨便會發出警告音

趁橘紅的夕陽餘暉還在, 她們分頭去收集了些木柴
回到溪邊的營火旁, 舞衣細細將它們排好
“ 妳動作最好快點! “
夏樹看著快熄滅的火稍微皺眉, 她可不像再試一次徒手鑽木取火

“ 噢, 別擔心, 火對我來說是很容易點的! “
舞衣知道她的擔心卻還不在乎, 擺擺手她繼續將木柴排好
“ Okay! ” 拍拍手, 她滿意的看著她自己的傑作
“ 這樣會燒得比較久! “
“ 如果有火的話! “ 夏樹手插著腰, 不以為意

“ 好吧, 最後一件妳們要知道關於我的事… “ 舞衣站起身來回看著兩人

舞衣動手捲起右手的袖子, 露出那比膚色還深一點的圖騰
她閉眼吸口氣, 轉了轉手晚
睜開眼睛時, 那兩圈環慢慢亮起紅色的光
她舉起食指伸入柴堆, 一瞬間, 火燃了起來

“ 妳是怎麼… “ 夏樹蹲下去看越燒越旺的火, 口吻充滿好奇
“ 御廚會控制火候是最基本的! “ 舞衣笑了笑張開又緊握手掌
“ 嗯… 真是方便… “ 夏樹歪著頭看著她的手腕
“ 可不是? " 大廚將自己另一邊的袖子也捲起讓她看到左手上的同樣刺環
“ 左右都有?! “
“ 嗯 “

堪薩斯星人分兩種, 操火者, 與非操火者
操火者在出生時, 身上便會有這樣的圖騰
有的在頸子, 有的在手腕, 在腳踝, 或極少數特例, 在眼睛
在頸子與眼睛上的環數分單與雙, 而在手腳上的則分單邊或左右皆有

“ 在… 眼睛… “ 夏樹咬著下唇勉強擠出三個字, 憋笑
“ 聽起來很好笑… 看起來更好笑… “ 舞衣誠心認同, 不過表情複雜
“ 可是那些人笑不得, 妳若亂笑被他們發現… “
“ 他們光是眨眼就可以把妳引燃! “

“ 咳… 那還真是危險… “ 夏樹一下笑意全無
“ 妳說手腕上分左右, 可是妳卻是雙手雙環 “
“ 嗯, 也算是特例吧…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 反正不過就是控制力更好罷了 “
“ 就這樣?! “
“ 欸... 或許能力有比較強… 我是覺得沒差啦… 又沒真的需要 “
“ 唔… “ 夏樹身了個懶腰, 打個大哈欠

那溝通全是障礙的女孩已經窩在一旁睡著了
日落後的涼風拂來, 周遭漸漸響起夜晚的聲音

她們決定輪流守夜, 夏樹自願輪第一般

夏樹靠著迪蘭, 有些懶散的看著晃動的火焰
她大可以也睡, 沒有必要需要有人守夜, 迪蘭在某些程度上算是隨時都醒著
可是她還不希望那個叫舞衣的女子或不知名的黑髮女孩知道太多

靜留說… …
不對, 為什麼要聽她的?!
明明口口聲聲吼著不相信, 別相信, 可是在面對這兩個人時
不自覺的, 都將靜留所說的列入考量範圍

猛的搖搖頭, 唉… … 莫名其妙
這顆星球, 那個人… …

趴著的白狼抬起頭, 雙耳一致朝向同一位子
夏樹安靜地站起身, 鋒利的雙眼看著黑暗的林間

留在這

下了命令, 她悄悄離開熟睡的兩人

走了一小段, 身後的火光還在可見範圍內, 那人靠著一顆樹傾著頭對她微笑

“ 晚上好, 夏樹 “
“ 藤乃靜留 “
“ 啊啦, 都讓人家直接稱妳名子了, 為什麼不也只叫名子呢? “
“ 妳... 妳管我… “ 夏樹輕咳了一聲, 撇開目光

“ 今天認識了新朋友呢~ “
不驚訝, 靜留既然知道在這邊與她會面, 當然也會知道她遇到舞衣她們的事

“ 不是朋友, 不過是在利益上有幫助, 所以一起罷了! “
“ 這樣麼… “ 靜留把差一點要問出口的話嚥回去
“ 不過靜留不一樣 “
她愣住了, 有些不敢相信這冰山美人說了什麼

“ 啊啦, 怎麼不一樣? “
“ 妳的狀況顯然跟我, 跟我們差很多, 怎麼會一樣? “ 想也不想, 夏樹直話直說
“ 我… 連妳到底算是什麼都不知道… “ 毫無保留的直說

心抽了下, 可是她說的是事實
“ 那麼... 如果… 我告訴夏樹我不是人… 夏樹會討厭我嗎? “

“ 啊?! “ 夏樹歪著頭好像不是很理解靜留的問題
“ 這應該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吧! “
“ 只是想知道妳到底是誰而已, 沒有別的意思 “
夏樹一隻手按在後頸, 轉了轉頭
“ 喜不喜歡對我來說不重要, 一點意義也沒有 “

“ 啊啦, 夏樹真是特別的女孩呢 “ 聲音中帶著幾分細微到無法察覺的波動
聽了這樣的評論, 夏樹只是看著靜留, 不說一句話

“ 今天, 在我之前待的地方出現一隻至少五呎以上的奇怪生物… “ 她決定扯開話題
“ 妳知道是什麼嗎? “
“ 嗯... 先讓我道個歉好嗎? 我沒想到那些東西會提早出現… “
“ 是妳放的嗎?! “ 夏樹手插腰, 語氣並不強硬
靜留輕輕搖頭
“ 那何必道歉? “

就著微弱的月光, 夏樹看到她雙唇勾起漂亮的弧度
“ 所以… ? “
“ 那被是被稱為棄獸的生物 “
“ 棄獸… “
“ 是人工合成的失敗品, 每隻都極具攻擊性, 若不處理掉是沒辦法逃脫的 “
“ 妳說提早出現是什麼意思? “
“ 牠們… 是刻意被放置到這片森林中的… “

“ 我猜猜, 這跟這有關? “ 夏樹用手指彈了彈金屬環
靜留點了點頭
“ 哼嗯… 感覺更競技場很像… “
靜留感到心情下沉許多, 看到螢幕上的兩點亮光時, 居然有種心臟快停了的感覺

“ 妳… 像我這樣的人有多少個? “
夏樹的問題阻斷靜留的思緒
“ 一開始為百位 “
“ 一開始? “
“ 現在不清楚… “ 難不成要告訴她, 自己只關心她的周遭?

暗自嘆了口氣
“ 夏樹, 妳的朋友… “
“ 就說不是了, 還有, 一個叫舞衣, 另一個不知道 “

靜留的赤紅的雙眼因驚訝而稍微睜大, 但是夏樹不會知道, 因為她看不到

另一個… 她不知道, 因為在監視器上只有一點

“ 不知道啊... 那還真有點傷腦筋 “ 靜留決定不動聲色, 問出無名無影人的狀況
“ 是啊, 不過她其實不壞… 吧… 吃很多… 明明就這麼大而已… “
“ 她那黑色的武器我比較在意… “
靜留眨眨眼, 心裡大概有了個底

“ 相信舞衣也不壞, 妳應該可以放心 “

不會讓夏樹知道她其實只相信那橘髮的堪薩斯人, 畢竟那黑髮金瞳的女孩...
比夏樹早一天醒來後, 就一直處於”消失”的狀況, 想不到出現在夏樹身邊

她不會, 也不能直接告訴夏樹舞衣值得信任, 而那個叫命的從資料上看來很難說
她會做的, 是讓夏樹知道舞衣是可靠的, 讓她不管如何至少會有一人在她這邊

“ 這樣麼… “ 夏樹低頭反覆思考靜留的話
“ 嗯?! “ 猛的一抬頭, 她回身看向營火處
“ 起來了嗎? “ 靜留淡淡問到
“ 得回去了… “ 這是第一次夏樹必須先行離開
“ 嗯… 知道了, 那麼一樣請小心… “

看夏樹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後離開
靜留有些失望, 能來的機會恐怕會越來越少…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