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AU。阿瑪利上將X魅魔。

ooc,bug。

閱讀愉快,歡迎留言:)

 

 

*   *   *

 

 

以實用性為重的簡潔明亮辦公室裡,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一刻不歇,光是聽到那急匆匆的按鍵聲音就讓人也跟著神經緊繃起來。喀嚓! 辦公桌正對面的懸掛式時鐘發出整點的聲響。雙眼直瞪螢幕的人動也不動,僅只是低啞的哼一聲,稍微變換坐姿,手指繼續飛快敲打。


沒來由的一陣冷風撲面,黑髮女子直覺反應皺眉抬頭,想看是誰趁她不注意居然打開辦公室的窗戶。


「什,什麼? 你們是甚麼人?」在她辦公桌幾步前的地方,像是憑空出現了三個人。兩個亞洲臉孔的男子,大鬍子馬尾的那位攙扶著一個金髮女人,另一位看起來年輕許多的則背對所有人,一副警戒著四周。震驚與驚訝難說哪的感受更深,曾單槍匹馬潛入敵人軍營的女子,對有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站得這麼近錯愕不已。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右眼下有著刺青的軍官深吸口氣,不慌不忙向椅背靠,垂下桌面的手則悄悄拉開抽屜按在槍枝上,語氣冰冷,威嚴質問。
「以阿瑪利家族榮耀為賭注,你必須實踐諾言,付出代價。」留鬍子的男人抿唇,低沉穩重的聲音嚴肅淡然道,完全不受到威脅。
「你說什麼? 阿瑪利家族世代榮譽軍人,做事光明磊落,我可沒聽說過什麼交易什麼代價… 等,站住,你… 她怎麼了?」年輕阿瑪利上將話說一半,看對方自竟走來,從位子中一躍而起,舉槍命令。怎料年紀稍長的男子只是自顧把攙扶的人打橫直接放到辦公桌上,她暗吃一驚卻也在發現金髮女子明顯的昏迷狀況後表示對陌生人的關心。


「退後,你們誰動我對誰開槍。這裡可是國防部,不是醫院。」下達命令,確定對方緩緩往後退,年輕軍官走回桌邊,雙眼不離闖入者,空著的手去量女子白皙頸子上的脈搏。
「是甚麼身分最好現在報上,這裡可不是公共場合,可以隨便進來玩鬧的地方。」金髮女子的脈搏微弱到難以察覺,救人要緊情理之中,阿瑪利上將拿起電話卻也不忘繼續緊盯著兩位不以為意的男子。話筒另一端,間隔單調的斷線嘟嘟聲令人煩躁。
「搞甚麼?」眼角發現室內通話器上應該一閃一閃的紅燈沒亮,上將不苟言笑的嚴肅臉龐閃過困惑。


「她是受傷生病還是你們對她做了甚麼? … ... 嗯?! 你還好嗎?」放下電話,板著臉問人,低頭去檢查昏迷女子的阿瑪利正打算要動手撐開對方眼睛時,對上一雙懾人的藍眸。即便心漏跳一拍,訓練有素的軍人立刻問,然而她的優越反應來不及應付接下來發生的事。


原本恐怕是癱軟無力的金髮美人毫無預警伸手勾住阿瑪利的脖子往下壓,強硬的吻上嚇呆的上將雙唇。漆黑的眼睛突睜大了一號,沒有人會想到自己會有被強吻的一天,對阿瑪利更是如此。想藉著撐在桌上的雙手猛使力把自己拉離開對方,可是結實的軍人不安的發現環上自己頸子的纖細雙臂比想像中有力,她連人拉起。


別無選擇的軍官雙手改抓在細緻圓滑的肩膀上,想把對方扯開。無濟於事,肌力比好些男人都大的雙臂沒給半點面子。


瞪眼看著那雙半閉起的藍眸染上些微紫色,阿瑪利皺眉用眼角瞪在場的另外兩個男子。他們一臉習以為常,處之泰然的看著對某些人來說絕對臉紅心跳的場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優良視力短暫發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被從體內抽走,戰場中冷靜馳名的年輕軍官內心發慌的加倍努力,試著從女子的「箝制」中掙脫。她的抵抗一點效用也沒有,對方無動於衷。情急之下,阿瑪利摸到被放在一旁的手槍,舉起武器就想用槍托往女子後腦杓打。


她的大動作驚動了亞洲男子,年輕的那位一個閃身來到辦公桌邊抓住了上將的手腕。怒氣當頭的人卻只能發出忿忿不平的嗚耶聲。漸漸,身強體壯的軍人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眼花,雙腿發抖,所剩的意志力迅速流逝。


最終,黑髮軍官再沒能力掙扎,手臂更是無力垂下,槍枝落地前被年輕男子俐落接住。金髮肇事者鬆手當下,阿瑪利意識迷離的呼出最後口氣,雙腿發軟膝蓋失去支撐力,頭撞上桌邊,攤倒在地。


金髮女子鬆手後雖然也如斷線人偶往後倒,但她有年輕男子接住,緩緩放下。


「齊格勒?」年長的那位走上前,瞟了眼地上的人,輕聲呼喚。桌上的人睜眼眨了眨,淡淡哼了聲算是回應。美艷的女子撐起上半身看了眼身邊兩人,優雅移動身子輕盈下桌。
「感覺如何?」年輕的男子接著關心。
「… 已經沒事了,不,應該是說身體狀況沒有這麼好過。」齊格勒低頭看了看自己雙手,握握拳,摸摸自己臉頰。


金髮藍眼的歐洲美人繞過桌子,在軍官身邊蹲下身時髮色與瞳色皆已改變。黑髮紫眸的女子伸手將阿瑪利的臉轉向自己。


「嗯,這不是有點可惜?」單手抓對方下巴,玩味看著那五官深邃卻失去意識的臉,齊格勒皺皺眉,語調輕浮埋怨。她一反神態語氣的悄聲咬牙抿唇小動作並沒有被察覺。
「你傷得太重,如果不是這位有那契約在身上的,要恢復到正常都很困難。」黃種人膚色逐漸轉深灰,大鬍子男人緩緩眨了下黑眼球消失的眼睛,平淡解釋。
「我相信你們兄弟的判斷,就是覺得… 要是這人還活著,說不定會很有趣…」
「如果你的有趣包括她的掙扎時間是正常人一倍,差點有餘力拿槍托打你的話。」語氣有點欽佩,更多幸災樂禍,年輕的亞洲人現在已經是白面紅角的猙獰惡鬼樣。
「果然啊… 不過,不管如何,已經過去就算了。」放下黑髮女子,齊格勒擺著腥紅色尾巴,站起來頭也不回走開。沒人或說沒有任何惡鬼看到魅魔眉宇間眨眼消失的真心神情。


眨眼,隨著三道黑霧憑空蒸發,前一時在對話的幾人已經不知去向。冰冷的辦公室只剩時鐘滴答聲。


*   *   *


酷熱沙漠國家首都中最頂級的酒店裡,陽台落地窗敞開的豪華臥房裡飄著濃郁咖啡香。妖嬈半臥在躺椅上的薄紗女子捧著冒冷汗的玻璃杯,瞪著外頭明媚太陽不知心思何處。


「齊格勒,是我。」門外的惡鬼弟弟出聲告知自己的到來。
「請進。」神秘紫的雙眸眨也不眨,頭也不回的細聲。
「你快看看這個!」平時情緒起伏就比兄長明顯的惡鬼一進來就邊嚷著邊將牆上大尺寸螢幕電視打開。


『 國家英雄年輕上將法里哈‧阿瑪利昨天被人發現暈倒在國防部辦公室內... ... 』
『 緊急送醫後恢復意識,狀況穩定,幾個小時前已出院... 』
螢幕上,那個擁有一頭墨黑及肩短髮的年輕女子拘謹嚴肅的從容選擇性回答記者們的問題。對著擠在面前,數不清的麥克風說了聲謝謝關心做總結,上將禮貌但不容置疑的請媒體讓路。


暫時保持人類模樣的惡鬼弟弟將電視轉靜音,回頭打量放下冰咖啡的魅魔。


「恢復意識。」 齊格勒輕捏著自己下頷,若有所思小聲重複。
「你有甚麼看法?」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魅魔不答反問。
「就我們三個,不過阿瑪利上將現在身上的氣味對所有惡魔來說肯定有如『夜晚路燈相對於飛蛾』的效果。」惡鬼哥哥敲門進來。
「我想也是,你們就先不用多心,我去看看就好。」


*   *   *


強風將烏雲吹得遮住月亮。高級住宅區,一棟漆黑的三層樓屋子跟左右燈火通明的鄰居相比,格外突出。


黑煙散去,身著酒紅搭黑服飾的婀娜人影出現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客廳中。環顧四周,感覺到另一個惡魔的存在,齊格勒稍微蹙眉。她直接往二樓屋主書房走去。沒有半分猶豫,魅魔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被壓在傾倒書櫃下,滿臉怒容的同類和逃出束搏的人類。


「打擾了。」齊格勒瞇眼瞪著,語氣像蠻不在乎但卻又充滿威脅。發現有第三者進來,那惡魔氣急敗壞的推開書櫃,咒罵幾句只有同族聽得懂的語言後轉眼消失。


眨眨一雙水藍色的眼睛,在確定沒有其他惡魔後,齊格勒將就算是惡魔也無法抵抗的魅魔力量重新隱藏好,把注意力放回年輕軍官身上。


「是你...」阿瑪利聲音沙啞,氣若游絲,一手扶著椅背一手按著自己胸口喘息。她明顯吃力的艱難走到會客沙發椅,緩緩坐下。少了點色澤的夜黑眼眸看著金髮美人不急著把話說完。


齊格勒在年輕上將移動其間接近了不少,手幾次抬起欲攙扶對方但最後都在沒被發現的情況下打消念頭。


「你是來把上次沒完成的事情做完的嗎? 我可… 有心理準備了,這次。」無預警的暈眩令年輕阿瑪利短暫住口,抓著胸前衣襟的手加重了些,但深邃的眼睛重燃軍人的堅定意志。


眨眼,魅魔來到上將面前,保持著禮貌距離,但表現得完全不怕阿瑪利在沙發坐墊縫中握住的手槍。然而,齊格勒還沒來得及表明來意,黑髮女子忽然痛苦萬分的雙手摀住有著刺青的右眼,向後躺著椅背,嘶聲大吼。


阿瑪利大而粗糙的十指下,突然出現的淡藍色光芒透出,光線由弱增強直至能照亮整間書房的程度。齊格勒單手阻隔刺眼的藍光,注意到窗台上的其中一個盆栽裡的多肉植物瞬間化成許多金色亮點。亮點逆風飄向上將發光的眼睛和獨特的刺青。待最後一星點消失,屋內瞬間重回黑暗。


「沒想到…」就算活了幾個世紀,也沒見過類似的事,齊格勒一時不知該怎麼反應。鬆開手的上將氣色明顯好轉,身體狀況穩定,她雙手反覆握拳後交叉在胸前。
「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你不說點別的解釋這狀況?」大概註定不會對這個明明曾經完全壓制自己,看起來卻手無縛雞之力的窈窕女子粗聲粗氣說話,年輕阿瑪利聽起來像無奈抱怨,完全沒生氣。
「那… 麻煩讓我看一下?」回神的魅魔歪頭甚是無辜的詢問。
「看什麼?」


聽了上將的問話,齊格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極具挑逗性的走近,雙手抓住阿瑪利肩膀把人固定在沙發中,順勢跨坐到對方腿上。


「你!」阿瑪利渾身肌肉頓時緊繃。
「別緊張,放輕鬆。」齊格勒的左手輕輕摸上年輕上將的右眼刺青。刺青在金髮女子的撫摸下再次發起淡淡藍光,仔細看,亮著光的是隱藏在刺青下,精細繁複的圖騰。齊格勒細聲端詳後哼了哼收手,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很快被其他取代,好看的雙唇勾起壞心眼弧度。


「幫我點小忙好嗎Schatz?」魅魔傾身在上將耳邊呼氣。


金髮美人沒說要看甚麼,可是阿瑪利發現自己正動手解開襯衫釦子。無法控制自己的手,也無法控制有些發燙轉紅的臉頰反應。深褐色的眼睛睜得斗大,健康的心臟跳得比劇烈鍛鍊後更快。遇到眼前的女子後,上將所熟知的世界在短短數小時內全部改變。不過... 相較於被對方霸道強吻,還有現在在她面前主動寬衣解帶,世界改變什麼的,不值一談,年輕阿瑪利骨子裡仍是驕傲的優秀軍人。


「喜歡所看到的嗎?」幾乎可以確定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只是想脫她衣服玩,阿瑪利語調戲謔的問手貼在自己緊實腹肌上的對方。她的問題,問得女子措手不及,寶石般的藍色眼睛吃驚眨眨。


然而,對方陷落在手無足錯的狀況下短暫,女子勾起迷人笑容對上將挑挑眉。看著沙金色頭髮染黑,犄角出現,水藍色雙眸變為明亮淡紫,小腿似乎被什麼纏上,年輕阿瑪利覺得喉嚨乾渴,燥熱感沿著脊椎往下擴散。


「喜歡所看到的嗎?」原形畢露的魅魔用蠱惑人心的聲音反問。
「… 你… 你到底,是甚麼?」上將聲音沙啞,喘著氣。
「我是魅魔,不過~ 叫我安琪拉吧。」魅魔單指挑著阿瑪利的下巴,眉眼秋波。


阿瑪利閉上眼睛深吸口氣,緊抿雙唇。看著十之八九已經被自己掌控住的帥氣女子,魅魔笑意加深,她輕舔下唇,正想說甚麼卻感覺一個冰冷的東西底在自己下巴下。


「你跟你的同夥到底對我做了甚麼? 又是為什麼?」深邃的褐色眼睛清澈明亮,年輕上將把裝著滅音器的手槍安全栓解除,堅定質問。聽聞這問題,紫色的雙瞳黯淡,魅魔手輕輕撫上阿瑪利的胸口,神情真誠軟柔,幾乎可以說是愧疚的淺蹙眉。
「我… 取了你的靈魂,本來以為殺了你。」魅魔淡淡承認。
「… 我法里哈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是我?」上將並沒有表示自己相不相信這個看起來確實不像人類的女子說法,她直接換了個問題。


安琪拉抿唇,不使用魅魔的能力,她伸手握住抵著自己的槍枝,試探性要對方將武器放下。不知心下有何打算的法里哈任由對方除去身邊最有力的武器。魅魔起身離開人類。


跟惡魔做交易的代價,可以解釋為靈魂,或說人類出生時已被訂下的生命時間。取決於交易的事項,人類所要付出的代價長短不一。


在久遠的過去,新婚不久的阿瑪利家族族長,年輕妻子意外逝世,悲痛萬分下他跟惡魔做交易。以自己的性命換取愛人的復生。可是使人復活,對惡魔來說也不是簡單事,多數不會被接受,無可奈何下,痛失愛人而半瘋的族長主動提出更優厚的條件,血契約。未來,如果齊格勒魔族受致命傷,流有阿瑪利血液的子嗣們,靈魂任由他們隨意取用。交易因此達成。


「你是說,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連人帶命早欠給了你?」法里哈語氣滿是不信任的說。
「不… 你已經救過我一次,惡魔一般沒有資格獨佔某個人,你已付清代價。」安琪拉似乎不情願地承認。
「那你為何再次出現?」法里哈說不上是排斥但絕對懷疑的問。
「法里哈是要我離開嗎? 曾經與惡魔接觸過的人類氣味會改變,以上將的靈魂等級,如果我不在你身邊,其他惡魔可不會友善的遠離你。」


多數的情況,唯有與惡魔交易的人身上才會有魔族氣味。而人一旦身上纏有這樣的氣味,同被靈魂對外開放,如掛上「歡迎自取」的標示。不同品質的靈魂吸引力程度不同,但都一定會有其他惡魔前來。魔族間的協定中,每個惡魔在同一人身上獲取量有限,但許許多多的惡魔加起來,也夠要一個人的命。這是為什麼與魔族交易的人都短命的原因,而法里哈即便有刺青的保護,復活的體驗再怎麼樣都不好受。魅魔並沒有講明,但是意思很清楚。


「我願意賭賭看。」固執的軍人將還大開的襯衫鈕釦一一扣好,擺明心意已決。


秉著自己的做事原則,既然基本上沒有責任,安琪拉也就不想費力堅持。又或者是說,魅魔不急著說服對方,畢竟,她有的是方法,只是要等適當時機。


「我離開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出乎法里哈意料之外的,魅魔禮貌的詢問。上將下意識摸摸自己右眼的刺青,點頭。
「你的刺青,是出自哪位師父之手?」安琪拉興致勃勃的認真問。
「曾經的隊上兄弟,已經應公殉職。」不用細想也知道魅魔之所以問的原因,然而,法里哈腦袋還沒來的及決定是否要誠實以告,嘴巴倒是快了一步。


「上將,建議你去多買些盆栽以備不時之需。」魅魔詫異眨了眨眼後,給個似乎毫不相關的意見,化作黑煙消失。


*   *   *


上層因為擔心阿瑪利上將身體狀況而強制放假的最後一天,法里哈才將下午茶沖好就無奈發現自己又不再是一個人。一周的假期下來,已經快數不清是第幾次了,這些惡魔源源不絕,不分日夜登門拜訪。就算以前曾經上癮般瘋狂鍛鍊自己,感覺也沒有這麼疲勞過。法里哈一手摀著眼睛仰天嘆口氣,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回流理台上。


自在坐於阿瑪利家前院大樹上的魅魔,好整以暇地看著闖入屋宅中的其他同類,樹下陰影中的惡鬼兄弟,事不關己的評論著上將應付惡魔的方式。安琪拉從來沒有真正離開,留在近處觀察的三人還因此幫年輕軍官擋下一些不清楚狀況,比較沒膽又不願嘗試的惡魔。


被法里哈抓著角過肩摔扔出去的惡魔吃痛揍罵,翻身想起來卻發現一把鋒利的武士刀架在他脖子上。撇眼見握著刀柄的是惡鬼,嘗盡苦頭的傢伙白眼,放棄甜美的靈魂,嘶聲後消失。


面對沒有惡魔特徵的陌生來者,年輕軍官喘著氣,重新擺好攻擊架式。惡鬼流暢甩刀,將武器收回鞘中。法里哈才好奇瞇眼,身邊傳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吸氣收起架式,有所預料的轉頭。


「果然是你。」上將毫不意外的說。
「稍微… 來看一下狀況,你還好嗎?」魅魔忍著笑意,明知故問。
「… … 說吧,條件是什麼?」法里哈呼氣,一手梳理因為剛才搏命打鬥而凌亂的黑髮。
「嗯? 法里哈是甚麼意思?」安琪拉歪頭,噘起勾人的粉薄雙唇,裝思考的樣子。
「你說過,如果有你在,不會有其他的惡魔來,但作為魅魔的你不可能無條件幫助一個人類,所以你要的是什麼?」法里哈左手按揉右手腕,靠牆站,盯著風情萬種自顧翹腿坐到餐桌上的安琪拉。


「這是在說,阿瑪利上將終於決定相信我了?」魅魔那令人神魂顛倒的笑靨中,似乎流露少有的真心。
「我不會用『相信你』這麼強烈的用詞,我相信的是一旦交易達成,你有必須完成你那份工作的責任。」法里哈直白理性的回。
「既然是這個樣子…」如此的發展,安琪拉並不樂見,柳眉短暫一蹙。
「所以我選擇了你,魅魔安琪拉。」年輕軍官打岔結論。安琪拉揚眉,前一時的不滿情緒在這意外驚喜中煙消雲散。
「這是我的選擇我的決定,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法里哈作為軍官的冷靜,軍人的驕傲與阿瑪利的自信展現。


「… 讓我好好想想。」眨眼的功夫,魅魔已經近得貼到法里哈身上,她雙手握住上將的右手腕,溫柔仔細的替對方按揉。法里哈出自反射要抽回手的動作,因為感受到安琪拉的善意與隨之而來的舒適感覺而停止。


*   *   *


簡潔有力,恰到好處的敲門聲讓專注於手中文件的軍官抬頭應門。


「莎提雅? 真是難得,好久不見。」法里哈從座位中站起,對來人禮貌淺笑。
「是很久不見,非必要我也不願意在未告知情況下來打擾。」做事態度比常人認真一倍的女子快步但優雅走近。
「意思是有急事?」上將奇怪的問國防部軍事顧問。
「是也不是,聽說你休假回來後新請了一位助理。」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直說重點。
「對減少工作壓力,多少有點幫助。」法里哈聳肩承認。
「我同意,可是我認為你應該重新考慮雇用的人,找個穩重嚴肅一點的比較適合你的位階。」莎提雅毫不修飾的指出問題在哪。
「哈... 嗯,謝謝。我了解你的用心,不過安琪拉為人貼心,做事仔細,工作效率高,我總不能因為她長得太過引人注目而開除她吧?」法里哈暗暗咬了下下唇,表面認真的替不在場的魅魔說話。
「我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想清楚就好。」莎提雅偏偏頭,神情說不上認同這種說法。


軍事顧問後腳才離開,一雙穿著豔紅高跟鞋的前腳便跨進辦公室。安琪拉漾著傾城笑容來到法里哈身邊,身體零距離的貼著對方,一手肆無忌憚的摸著上將的臉頰。


「剛剛沒聽錯吧? 我們認真的阿瑪利上將替一個小小文書助理說話?」
「你聽到了?」法里哈雙手抱胸,不為所動。
「一字不漏。」魅魔帶著笑意對上將耳朵柔柔吹口熱氣。
「那… 只是實話實說,但是… 我絕對信任顧問的觀察力。請你多少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舉止。我了解你的真實身分所以對你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在工作場合不要忘了你是誰的助理,代表誰。」上將歪頭躲開對方的調戲,一本正經的要求仍一副無所謂的魅魔。
「嗯... 我還在想到底要到甚麼程度法里哈才會有所反應,沒想到真的要在辦公室胡來你才有意見。」


魅魔的回覆顯然讓上將大為震驚,法里哈不可思議的楞楞看著對方許久說不出話。


「要我乖一點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一物換一物,我也可以對你要求什麼吧?」安琪拉雙手撐辦公桌,輕盈坐到攤開的軍事文件上。法里哈見狀開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的又閉上。
「我可以不對那些傻新兵,老軍官或任何人拋媚眼,只要你不再裝著一副不對我有半分心動。」魅魔雙手抓住法里哈軍服西裝領子,把人拉得與自己胸口貼胸口,鼻尖貼鼻尖。


面對危急狀況都能冷靜處理的人,緊張乾嚥的聲音在寬敞的辦公室中清晰可聞。



 

arrow
arrow

    Rocher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