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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兩位。」安吉拉父親生前的好友在貝倫妮絲和姪女剛結束晚餐時突然來訪。

「勞倫斯叔叔晚上好。」雖然意外,安吉拉面帶微笑。

「這個時間來有甚麼是嗎?」貝倫妮絲顯得不怎麼好客的撇了眼來人。

舔著一口利牙的白座狼因為夫人的反應而停止咂嘴的動作,端正坐好,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穿著一絲不苟的男士。

「我是想來說服你別去參加今年冷案調查協會的座談會。」

「噢? 為什麼?」安吉拉是先表現疑惑的那個,齊格勒法官顯然知道勞倫斯為什麼來而沒有任何回應。

「沒甚麼特別的,就是擔心她一個人而已。」男士短暫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迴避問題。

「勞倫斯你少來了,這個時間來不就是希望安吉拉同意你的看法一起說服我,何必假裝是甚麼機密事情。」貝倫妮絲白眼翹腿,向收拾中的管家禮貌要一杯紅酒。

「所以是甚麼事?

 

 

有人放話威脅齊格勒大法官的性命,因為前一陣子法官判決一個犯罪集團的首領之一有罪。警方內部消息指出他們打算在法官參加冷案調查協會的座談會時動手。事情可大可小,勞倫斯代表所有知情且關心貝倫妮絲的朋友表示不想她去冒險。

 

 

安吉拉原本輕撫法拉的手稍微加重了些,巨狼轉頭看主人眨眨眼。勞倫斯與貝倫妮絲因為這件是辯論時安吉拉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直到法拉冰涼的鼻頭輕觸她手背才回神。

「姑姑,或許就這次聽勞倫斯叔叔的建議? 他們不會因為你今年臨時無法出席而沒有辦法進行吧?」大概出於習慣,白座狼的主人說話時將巨大的狼頭抱在懷裡,搓著牠下頸的柔軟毛皮小聲說。

「安吉親愛的不用嘗試了,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我收到這種威脅,我不可能因此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或計畫。」齊格勒夫人平靜的回絕。

… … 哪不然讓法拉跟去好了,如果你真的這麼堅持。」見法官有點不高興,勞倫斯先生雖然依舊擔心但還是決定稍微退讓。

「那裡基本上不會讓白座狼進場,就跟入場的人也都得經過安全檢查一樣,所有危險物品都禁止。」

勞倫斯很努力的嘗試用不同說法,最後依舊無功而返。

 

 

安吉拉一面檢查書桌上的資料一面擦拭著仍滴著水珠的頭髮,房間門在禮貌簡潔的兩下敲門聲後打開又關上。

「安吉拉

金髮博士生小吃驚地轉身看到早已是人身的白座狼。

「讓我去吧?」法芮爾今晚並沒有讓尾巴留在外面,她認真的問到。

「法芮爾在說什麼呢? 姑姑說了白座狼不能進去。」安吉拉忍不住蹙眉。

「巨狼不行但我可以,即便沒有狼形時的完整能力,我就算赤手空拳對付一般人依舊有絕對優勢。」

「法芮爾

「你很擔心,我感覺得出來。我希望能幫上忙,除了安吉拉貝倫妮絲夫人對我來說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會原諒自己明明有能力卻眼睜睜的讓可能的事情發生。」

安吉拉面有難色的沉默看著表情嚴肅的法芮爾許久,她的不安被看出來了,這已經沒有甚麼好否認,可是她同樣不希望自己的白座狼會有危險。

「只要你同意,我保證夫人決不會有任何意外。」

「你還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安吉拉最終嘆口氣後鬆口。

 

 

*   *   *

 

 

「齊格勒女士,歡迎,請問喝紅酒還是白酒?」貝倫妮絲進入冷案調查協會今年包下的餐廳後,一位清秀帥氣的服務生走上前迎接。

「紅酒謝謝。」大法官打量面前小麥色肌膚個高挑女性,友善微笑回答。

黑色馬尾的服務生將齊格勒女士帶到放著預留席位名牌的座位,替她倒好酒與開水後恭敬點頭離開。但其實她並沒有走遠,討論會報告期間一直都是她在替齊格勒女士添酒或換乾淨的碗盤。報告結束參加者們自由活動,他們三五成群討論個別案件時拿著食物和飲料的服務生穿梭在他們之間。

 

 

黑馬尾服務生問法官是否要嚐她托盤裡的點心不知的幾次後,貝倫妮絲多花了一些時間看人而沒有立刻回答。所有的服務生都會問客人們要喝紅酒、白酒,還是調酒,可是這個年輕人卻只問她要不要紅酒,即使托盤中有其他酒精飲料也一樣,像是她知道自己不喝其他酒。當黑髮服務生手中的是食物,她要不是會特別過來問是否要嚐嚐,要不就算走近也不會問,就像她很清楚大法官喜歡甚麼不喜歡甚麼料理。

 

 

「年輕人,我們見過面嗎?」貝倫妮絲似乎純粹表現友善的問,不漏任何內心的懷疑。

「不… …我很肯定我沒有見過夫人。」馬尾服務生短暫一楞後禮貌微笑回答。

「這樣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大概實在覺得你很眼熟所以忍不住還是問一下。你剛剛怎麼稱呼我?」大法官其實只是要問後面一個問題,但她很有技巧的先說別的來轉移對方注意力。

「庭上。」黑髮年輕人立刻回答。

「好吧,謝謝你的貼心服務塔莉亞。」貝倫妮絲看了眼服務生的金底黑字名牌後念到。

「我的榮幸。」英姿颯爽的黑髮大女孩淺笑搖頭後離開。

 

 

年輕人長得一臉陽光正派,儀容一絲不苟比標準更標準,說話談吐也恰到好處,貝倫妮絲看在眼裡挺喜歡的,但也沒因此鬆懈戒心,她不時以眼角觀察客人間穿梭的黑色身影,沒想到因為這樣反而讓她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啊!

齊格勒大法官是有看到的,她有看到那個鬼鬼祟祟的服務生接近,有看到他掏武器的動作,可是她反應不及。當她出於保護而推開身邊的人時,那位黑髮服務生已經一個閃身出現在她與預襲者之間,一手搶過那把黑色的槍,另一隻手抓著對方領子把男子輕易高舉得兩腳懸空,當男人掙扎想攻擊阻饒他的人,馬尾服務生不知有意還無意的一眨眼功夫把他的手臂扯脫臼。

 

 

本應一發不可收拾的混亂霎時被解除,攻擊者被扔到的地上後立刻被大多數是退休警探的參加者圍堵壓制。警方前來的速度也破紀錄的快,貝倫妮絲提供完筆錄她立刻要求見剛才的服務生,雖然餐廳經理表示那位臨時工讀生希望匿名,法官依然要求再見一次年輕人。

 

 

「啊齊格勒女士,您還好嗎?」正在收拾東西的服務生只拆了領帶,依然穿著白襯衫黑西裝褲。

… … 我很好,多虧了你,所以我希望能做甚麼回報。」貝倫妮絲等其他在更衣間的人識相的主動離開後才緩緩說道。

「噢不不不,不用真的。我很高興幫得上忙這樣就夠了。」手在提袋中的年輕人連忙搖頭客氣說。在法官眼裡,她不願停下手邊動作是有意迴避自己的目光。

「當然,但那也是在不讓安吉拉擔心為前提的結果下。」於是貝倫妮絲冷不防一句。收拾中的人因此短暫停頓然後很快假裝甚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的繼續將袋子拉鍊拉起。

「安吉拉想知道你會不會直接回家。」她的微小動作全被大法官看在眼中,貝倫妮絲雙手抱胸平靜補充。

「安吉… …」法芮爾回頭對上藍綠色雙眼的瞬間便知道自己犯了錯。齊格勒夫人只是在試探,而她已經不攻自破。

「法拉你是法拉,對吧?」貝倫妮絲鬆手無聲嘆口氣。

 

 

安吉拉的習慣一直不錯,她不會在書房以外的地方寫報告,除了今晚。客廳裡九十吋大螢幕播著新聞,音量被轉的很小但不至於聽不到。雖然一直沒有特別報導但不時她還是會抬頭看螢幕,正為沒有出現什麼最新消息而感到安心時主播看了下旁邊然後說有插播。電視前的人胸口一涼,她放下筆電。

 

 

「姑姑,你在哪? 有沒有怎麼樣?」電話一接通,安吉拉握話筒的手緊了些。

… … 所以在回家路上了是嗎? 好的… …

結束通話安吉拉小聲呼口氣。

「夫人沒事吧?」管家問。

「沒事都很好,就要回來了。」齊格勒小姐捏著手機垂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那大小姐為什麼好像還有點擔心?

「嗯? 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有些心事

「要是法拉今晚在家,你應該就不會這麼心神不寧了。」

「或許吧,不過我也不應該這麼依賴牠不是嗎?

「為什麼不? 我相信齊格勒夫人就是看中白座狼這樣的優點才把法拉帶回家的。」

 

 

*   *   *

 

 

「夫人歡迎回來。」

「姑姑… …」安吉拉看到跟在長輩身後,那仍穿著餐廳制服的身影。

「法芮爾… … 謝謝,你做的很好。」沒讓內心半分的慌張流漏,安吉拉漾著笑容上前抱住一手擰著衣襬看起來極度焦慮,皺眉垂目站在門口不前的高挑女子。

「歡迎回家,法拉。」她閉上眼不讓人察覺的嘆口氣,雙手還住法芮爾頸子拉低對方讓彼此額頭相抵。

安吉拉保持著這樣的動作直到法芮爾緊繃的肩膀放鬆,褶皺不堪的制服脫離狼爪。齊格勒夫人與管家從頭到尾沉默的觀察著兩個大孩子。

 

 

「安吉拉、法芮爾,我們需要談談。」最終,大法官打破沉默。

「好的當然,但可以先讓法芮爾換掉這身衣服稍作盥洗嗎?

「當然,去吧,我也需要先喝一杯紅酒。」

 

 

幾分鐘後的客廳中,齊格勒夫人舒適坐在扶手皮椅上,輕啜手中葡萄酒好整以暇地看著侷促不安的高大女子。法芮爾搓著手雙眼盯著地上手工純毛高級地毯,不時卻又偷看法官,安吉拉輕拍法芮爾的肩膀,按摩牠肌肉緊繃的後頸。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明亮的藍綠色雙眸看向姪女,法官終於問。

「有一段時間了。」安吉拉面帶微笑的精簡回答。

「那麼我可以假設幾年有了吧? 沒記錯白座狼擬人的能力大約十二歲左右顯現。是甚麼原因讓你們決定不告訴我?

「是我的請求,安主人並沒有錯,請不要責怪大小姐。」法芮爾雙手握拳挺胸看著齊格勒夫人,勇於承擔任何貝倫妮絲不悅下的代價。

「別緊張法拉,我並沒有不開心但是我希望知道原因。」貝倫妮絲選擇忽略白座狼在稱呼安吉拉時的停頓與改變,但她也沒有錯過姪女聽到「主人」兩個字時一閃即逝的不認同神情。

「我不希望被送走… … 我,我想繼續留在這裡。」法芮爾聲音越說越小,高大的身子如坐針氈的搖晃。不忍心見自己一向勇敢無懼的白座狼變得如此不安,安吉拉手搭上對方握拳的手。

「我知道了,但你能理解我既然發現事實就不得不通知有關單位對吧? 這是法律程序而我是法官。」齊格勒夫人無奈苦笑,蹙眉嘆口氣。

「貝倫妮絲姑姑」安吉拉不可思議的從座位中站起。

「等等別急,我還沒說完。你是我帶回來的孩子,就像安吉,我尊重你的選擇希望你快樂,所以既然你已經表達希望留在齊格勒家,我會盡力幫你。我唯一的要求是你必須真心確定這是你要的。」貝倫妮絲抬手制止急著想表達意見的寶貝姪女,條理明確的清溪表示。

「是! 是的! … …」法芮爾短暫轉頭看身邊的金髮人似乎找不到適合的用詞。

「我想要留在這。」

「好的,讓我打幾通電話。但是法芮爾… … 法拉,我的話並沒有保證,你還是要有心理準備。」

法芮爾抿唇看安吉拉,像是等待對方的回應後才跟著點頭。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大家都累了。我已經讓管家替你準備好一間客房,早早休息吧。」

「嗯? 甚麼?」法芮爾忍不住脫口而出。安吉拉也難得一臉困惑地眨了眨眼卻沒說話。

「艾瑪莉家的白座狼照慣例都是得到同人般的待遇,你不需要再睡巨狼專用的床了。」

「噢… … 謝謝夫人… …」法芮爾明顯不是很想接受地道謝。

 

 

深夜,幽暗的房間連一絲月光都沒有。床上看似安詳沉睡的人轉身後緩緩睜開眼睛,她又換了個躺姿,雖然無可挑剔的舒適卻仍睡不著,看著相連房間的空軟墊,她覺得這樣的自己誇張得可笑。法拉長大以後基本上都在自己的房間,那個高級的法蘭絨墊子中睡覺,也不再跟她睡她的床上,可是今天她卻因為白座狼不在隔壁間而難以入眠。

 

 

寂靜的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點其他聲音,不多時巨大的野獸身影出現在門框另一邊。安吉拉忍不住勾起嘴角瞇眼偷偷觀察,白座狼嗅了嗅自己的床鋪後轉身穿過開啟的門走來這邊,床上裝睡的人不免暗自驚訝巨狼來到床邊便毫不考慮趴臥的決定。

 

 

「法拉。」她輕喚。稍微移動姿勢,手伸下床便摸到那滑順的狼毛。感覺對方驚訝的震了一下,一顆單耳豎直的狼頭冒了出來跨在床緣,漂亮的巧克力色眼睛看著她。

「睡不著? 我也是呢… … 陪我好嗎?

巨狼歪頭,一副不懂主人在說甚麼。

「睡床上陪我。」

巨狼站起身子卻沒有立刻行動,牠看看床看看人,好看的尾巴擺了擺明顯在猶豫。

「你知道就算床真的因此壞掉,我們也還承擔得起對嗎?」看不慣法拉的猶豫不決,安吉拉撐起上半身單手插腰揚眉。

巨狼踩上床卻沒有趴下,牠用鼻尖頂了頂安吉拉放在床頭櫃上的面具暗示主人牠想帶。安吉拉照做了,然後突然意識到白座狼從來沒有在兩足站立的情況下在她床上。法拉挪動身子到床腳邊緣坐著,面具下的一雙金棕色獸眼充滿說不清的情緒。

 

 

「怎麼了法拉?

「夫人沒有辦法保證我能留在這裡。」沙啞的聲音低低傳來。

「貝倫妮絲姑姑確實是這麼說。」安吉拉輕咬下唇後回答。

「我無法想像必須離開的情況。」白座狼搖頭。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能… … 你一定要坐得這麼遠嗎?」年輕的齊格勒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無聲要對方換位子。

「安吉拉… … 我想我是希望你知道,如果我必須離開,如果我必須去保護一個政府認為極為重要的人,那是他們的想法不是我的,對我來說你才是。」

「我… … 我不希望繼續這個話題… …」雖然感動但更多的是難過,安吉拉搖頭要拍了一次身邊的位子要白座狼過去。

「今晚先甚麼都不要再想了,不然我會睡不著。」

仍戴著面具因此能側躺與主人面對面的白座狼喉嚨發出低低的撒嬌聲,爪子尖銳的手小心牽著安吉拉纖細白皙的手帶往自己的耳朵。安吉拉立刻會意,一如往常揉捏溫熱柔軟的狼耳。法拉看著主人緩緩閉上美麗的水藍眼睛後才悄悄地把對方攬入懷裡。

 

 

*   *   *

 

 

齊格勒宅邸的會客室中三位西裝筆挺的男士兩坐一站。

「她們應該回來了。」本來在品茶的法官抬頭道。

正說著,兩個身影出現在門口,巨狼一見到那三人立刻拉住安吉拉衣角皺眉退了步。

「這位就是法芮爾?」其中一人上下打量看不出特點的白座狼,不確定的問。

「這個問題不是應該由你們來回答嗎?」大法官反問。

安吉拉走到姑姑身邊的同時,跟著主人的法拉取下自己的白色面具,但是巨狼並沒有變成四腳站立的型態而是變成一位小麥色肌膚的高挑女性,齊格勒家的客人紛紛驚訝的倒抽口氣,交換眼神。

「所以,你們是誰?」很快又恢復白座狼樣貌的法拉聲音中沒有起伏的問。

「艾瑪莉小姐你好,我們是白座狼驗定所以及特屬訓練中心的主任。」

白座狼沉默地盯著他們許久後才點頭回應,安吉拉輕拉狼爪要牠坐在自己身邊,巨狼卻無動於衷。

「你大概沒辦法想像能找到你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事,艾瑪莉家之於白座狼們來說是幾乎等同貴族,除了優越的實力與亮麗的外表,如果有意願你甚至可以支配其他的巨狼

「這些我都知道,但這跟你們來的目的有關係嗎?

「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珍貴之處,應該知道我們希望你跟我們走。」

「你們要我離開我的主人?」白座狼聲音透漏不友善。

「主人? 不,如果是那當然不會,但我相信你並不清楚這稱呼背後的意義,你會稱齊格勒法官為主人是出於邏輯反應但

「是齊格勒小∙姐∙還有,你在質疑我的忠誠心嗎?」白座狼渾身的毛因為氣憤而膨脹,體型像是增加了一倍,牠嘶啞兇惡的聲音讓在坐的人全部為之一顫。

「不是懷疑! 不是,是測試,這純粹是測試,我們了解了。」坐著的其中一位男士一手舉起欲安撫生氣的白座狼,連忙解釋。

「甚麼意思?」法拉豎立的毛在安吉拉安慰的輕拍手背後緩緩退下,不過她依然惡狠狠地看著三位客人。

「就像庭上之前所說的,與其用一匹無心在乎保護對象安危的特種白座狼,不如用一隻忠心耿耿的普通級。」男士向齊格勒夫人點頭後說。

「至於之前提到的國家所有物侵占補償金,那是非必要的,當初的大火我們自己有責任。今天來主要確定法芮爾的回歸可能,看來我們已經錯過時機也就沒有必要久留。」看似說完話的人看了身邊的男士一眼。那人很快乾咳一聲接著開口。

「不過還有件事我必須說,你原來所屬的訓練中心雖然非常優秀但是那僅只是對一般的白座狼,我們能提供為你量身訂做的課程,假若你有興趣隨時歡迎。」

 

 

巨狼的耳朵在接收到後面這項資訊時動了動,任誰看都能猜到牠有興趣,但是法拉緊閉著嘴並沒有打算說話。

 

 

男士們起身告辭,兩位齊格勒與白座狼跟著他們來到豪宅門口,當大門打開男士們走出去,原本冷眼送客的巨狼忽然眼神一變在門被關起前奪門而出。安吉拉緊張的就要跟出去卻被貝倫妮絲一把拉住,她不知所措的看著冷靜的姑姑,在對方堅定的眼神中焦慮的忍下追出去的衝動。

 

 

兩位主任的黑頭轎車旁邊,一隻披著灰色斗篷的白座狼站著,她似乎等待多時一點都不驚訝的看著前來的同類。法拉先在一段距離外停下腳步,接著又警惕的慢慢接近對方。灰披風的白座狼有著黑色的面具,在左眼下方是金色拉之眼。

 

 

「你… …」法拉吞口口水,不知該說甚麼。

「我很高興能看到你,看到你成為甚麼樣的白座狼。」不知名的巨狼自顧說。

「你是誰?

「我想你已經猜到,不然沒有理由讓你跑到這裡。」

「你為什麼沒有一起進來?

「那裡沒有我置喙的必要,但是這裏我有。你快樂嗎?

「我別無所求。」

… … 那是最好的。」雖然灰披風巨狼的臉藏在面具下,法拉可以感覺得出來對方話語中淡淡的笑意。

「但是如果未來有萬一,你知道可以找誰。」沒有表明身分的白座狼說完,把從懷裡取出的東西拋向法拉。那是一副同樣墨黑的面具,和灰披風巨狼的差異在它右眼是荷魯斯之眼。

 

 

*   *   *

 

 

安吉拉面對回到屋內的法拉先是因為對方換上的新面具而詫異一楞,隨後她樣起欣慰笑容。

「我說過牠會回來。」齊格勒夫人輕聲在姪女耳邊說。

「噢少來了姑姑,你甚麼都沒說。」齊格勒小姐笑著搖頭,目送離開玄關的背影。

 

 

當湛藍的琉璃再次看向黑褐色的白座狼時,巨狼靈活的尾巴在斗篷下愉快的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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