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 of illusion

【 五 目標 】

看著盒子內嚴重鏽蝕的匕首, 男人生氣拍桌. " 這是什麼東西?!“
“ 那... 就是庫魯卡那天準備要展出的古器…“ 被質問的人小聲的回答.
“ 是嗎? " 男人拿起匕首. “ 所以你覺得這東西看起來像是有魔力?“
“ 不… 它本來不長這樣的…“ 看老闆氣到眼睛幾乎要凸出來, 蒙面人冷汗直冒.
“ 我管它本來長怎樣!!!“ 男人用力一砸, 匕首也很給面子應聲斷裂. “ 這不是我付錢要你帶回來的東西!!!“ 熄不下怒火, 他一把將盒子也撥到地上.

“ 或者應該是說, 少帶東西回來…“ 銀髮的男人撿起刀鋒折斷的匕首, 看著.
“ 什麼意思?“
“ 看這讓會讓你想到什麼?“ 他將柄的底端朝向憤怒的男人.
“ 鑽石鑲槽…“
“ 是鑲槽, 但是恐怕不是鑽石掉了 ”將古物丟給蒙面人. “ 無型若不是還在現場, 或是被警方收為證物… “
“ 就是在庫魯卡手裡… “ 男子大罵髒話, 重搥下桌子. “ 都給我出去!! ”

蒙面人很快出門, 那銀髮男人卻毫不在乎的雙手枕於頭後, 慢慢來.

“ 所以, 要讓她出院?“ 作為母親, 她從來沒對女兒所做的決定感到遲疑, 可是現在狀況不一般.
“ 庫魯卡科技的資源恐怕才是她需要的… 跟我所能做的比起來“ 靜留感覺自己對夏樹的狀況愛莫能助, 不知道她要什麼,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 那麼, 妳打算怎麼執行監督者的責任?“ 琴音低頭簽字, 問對靜留來說更直接相關的問題.
“ 我會再跟夏樹討論看看“

接過文件, 靜留正要離開母親辦公室, 陽子敲門進來.
“ 她們說在這找的到靜留姐姐 “ 陽子模仿著剛剛遇見的那群小護士的聲調說著後面四個字.
“ 海倫娜醫生? “ 琴音奇怪這位醫師來訪的目的.
“ 不好意思希望我沒打斷兩位談話“
“ 請別擔心, 我正要離開“
“ 那就好... 我來是想問妳對腦膜瘤切除的了解“ 陽子迅速講出來此的目的.
“ 接過幾個案例, 有一個還沒機會動刀… … “ 靜留略皺著眉頭, 回答.

“ 已經有實戰經驗?!“ 短髮醫生很驚訝, 同時看起來很滿意. “ 那妳又對分子診斷, 機械刀臂, 奈米定位割除知道多少?“
“ 分子診斷現在普遍運用在檢驗病原體, 機械刀臂若我沒記錯應該還在臨床實驗,. “ 靜留偏了下頭很快簡短回答. " 至於奈米定位割除… 很抱歉沒有聽過“
“ 沒錯, 因為還沒有那種東西. 要等我們研發出來!“ 陽子笑了笑. “ 我就直說了, 薇奧拉醫師願意來庫魯卡科技最新部門工作嗎?“

靜留回頭看看母親, 後者保持一貫的平靜面容.
“ 我目前是這醫療部的負責人, 需要負責的事對我一個人來說, 實在太多… 所以一直想找位我溝通時可以不需要翻譯的人來幫忙… 作為這部們跟總公司的連結“
言下之意, 靜留會是待在原部門, 夏樹身邊, 的新部門人員.

“ 今天董事長一大早打電話來推薦妳, 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 不過這當然全看妳的意見, 用妳所需的時間想, 不急, 董事長也有提到 “ 怕會造成這位總是優雅有禮的醫師困擾, 陽子再三強調不需要勉強.
“ 好的, 謝謝… 所以我應該什麼時候去報到呢?“ 靜留幾乎在前者一閉口後立刻問.
陽子一愣. “ 嗯… 任何時間… 妳可以人先來看看…“

一個七早八早打電話來叫人, 一個想也不想就接下這工作機會. 雖然能進入庫魯卡科技是不少人的目標, 但是陽子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是來假的.
夏樹要她來看人, 不過是要她認同自己的決定, 並不是要她作決定. 有甚麼關係嗎?
不, 其實也沒有, 早在她第一次看到這位藍髮女子坐在她休息室時, 陽子便感受到她那異於常人的決心與定力, 還有將這兩樣能力推向極致的遠見.
宏觀在加上找人才的眼力, 也就是現在庫魯卡公司更加壯大的原因

今天是靜留到新公司的第一天. 踏出門, 她便看到陽子醫生的白色四門轎車停在車道上.
整個早上陽子帶她將醫療科技部門走遍, 將她介紹給其他研究員.
雖叫部門, 它是獨立的一棟建築, 設備齊全, 運作如同一間小型企業.
直到午餐過後, 陽子才將靜留帶回總公司.
一個小時的車程距離, 這也是陽子不想兩邊跑的原因.

“ 確定不用我跟妳上去?“ 陽子坐在駕駛座探頭問.
“ 不用沒關係, 已經耽誤醫生很多時間了, 謝謝“

靜留慢步進庫魯卡科技, 挑高的一樓大廳採光極好. 充滿現代設計的沙發和茶几, 幽柔的古典音樂, 很難想像這是間軍火公司.
為一例外, 待客櫃台的後方牆上是巨大的庫魯卡家徽, 狼王凝月.

“ 下午好, 請問您的來訪目的?“ 其中一位服務員, 親切友善的問後靜留.
“ 我跟庫魯卡小… 庫魯卡董事長有約“ 靜留將目光從家徽收回. 剛剛還在提醒自己不要出口便叫夏樹, 一下忘了現在已是受雇員的身分.
“ 請問您是?“
“ 薇奧拉, 靜留.薇奧拉 ”
兩個接待員一聽來人的名子, 都瞪大眼, 幾乎要跳起來.
“ 噢! 薇奧拉小姐, 非常歡迎!!! 非常歡迎!!! 這… 這邊請…“ 有別於平時只指引路線, 服務員走出櫃台替她帶路.

接待員這樣的反應是無可避免的, 畢竟, 董事長從來沒有親自下來告知訪客名單過.
所以當夏樹跟櫃台說今天下午有位叫薇奧拉的小姐會到時, 這個姓氏便傳遍整棟大樓.

“ 薇奧拉小姐妳好, 我是茜.娑瓦, 董事長的特助之一“ 電梯門一開, 靜留看到兩人等在那.
“ 我是瀨能葵, 也是特助 ”
向接待員道謝後, 她跟著兩位特助往董事長辦公室走.
稍微聊了一下, 靜留知道葵和茜分別是兩個比較輕鬆的行政部門特別助理所以兩人便身兼董事長的特助, 分工處理一些瑣碎的事.

“ 董事長不用秘書嗎? “ 靜留好奇的問.
“ 咦?“ 兩人同時一愣, 驚訝的瞪著對方.
“ 妳… 妳不是…“ 茜試著想應該怎麼說.

“ 她不是 “ 低沉的三個字從特助身後傳來.
“ 董事長… “ 葵臉抽了一下, 趕緊拉拉茜.
“ 所以妳們的工作並沒有減少 ” 夏樹看著兩位傻笑的特助, 搖搖頭. “ 去忙吧, 接下來我帶就好…“

夏樹領著靜留向她大致介紹那層樓的配置, 同時也問她早上跟陽子談些什麼, 對新部門有什麼建議.
“ 這間就是妳之後辦公的地方“ 夏樹開門走進一間極大的辦公室. 門上的標籤已經放上她的名子, 桌上更是安置了經理的牌子.
“ 好大呢… “ 靜留環視隔間一圈, 發現另一扇門. “ 這個是…“
“ 另一邊就是我的辦公室“

跟董事長相通的辦公室本來是預留給秘書用的, 可是年輕的董事長說不用秘書, 所以一直都拿來儲放文件.
出院後回到公司的第一天卻叫人將它清乾淨, 交代薇奧拉小姐要用.
僅只是這樣說, 讓大家都以為這位美麗的薇奧拉小姐是董事長挑中的秘書.

一回到座位上, 夏樹又拿起公文. “ 若有什麼問題的話就直接問我, 不然我想目前妳應該知道得差不多了 ” 語畢, 她簽下文件, 伸手拿下一份. 靜留看著她迅速進入辦公狀態, 批閱起一疊疊文件, 好像她不曾離開那桌子.

“ 董事長…“
“ 夏樹“ 夏樹停筆, 更正她. “ 妳不需要那樣稱呼我 ”

靜留微微一笑. “ 夏樹總是那麼認真…“
“ 現在簽名只能用左手, 還得加印章來證明… 花的時間更多- ”揉揉太陽穴. “ 問題是我最缺的就是時間…“
“ 夏樹努力的目標是什麼?“ 直覺, 靜留認為夏樹想要的不僅只是發展新部門. 但還有什麼?
聽到靜留的問題, 夏樹靠向椅背望著她, 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起了變化.

“ 我要買掉靘谷科技“ 董事長面無表情的說出要併吞市占率第二的軍火科技公司.

庫魯卡科技所製造的以大型軍火為主, 靘谷則正好相反, 以手槍為重. 一旦買掉靘谷, 庫魯卡無庸置疑將會壟斷市場.
這種決心, 不是說好玩的, 靜留現在知道無型選上夏樹的原因.
它最喜歡的, 便是這種有毅然決然行事態度的人. 堅決的意志力, 會挑起它的興趣, 它喜歡具挑戰的性格.

“ 妳沒笑? “ 靜留沒有反應的反應, 在夏樹預料之外.
“ 夏樹不是在開玩笑吧 “ 靜留坐上一旁的椅子.
“ 不是… “
“ 而且我覺得是夏樹的話, 一定辦的到, “ 略皺眉. “ 所以,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那種買掉強敵壯大自己的手法, 決不適用在夏樹身上. 靜留想著靘谷有什麼會是夏樹想要的.

“ 靘谷科技, 表面上也是一般軍火科技公司, 但我有合理的懷疑, 他們在從事生化武器製造. 我知道這種事跟我沒關係, 應該讓警察去處理-“ 將椅子靠了靠, 坐正身體. “ 但是就像我認識阿米特吉和克利桑德這兩個軍人世家, 他們也有管道… 既然政府那邊不通, 我就光明正大把它買下來關閉“

這答案出乎靜留意料之外, 但一想卻又那麼合理, 是夏樹會選擇做的事.
車禍事件後她一直在思考夏樹身上的無型這次的型式原因為何.
記錄裡, 無型曾是刀, 劍, 槍, 斧, 匕首, 甚至是鞭. 都是攻擊行武器, 從來沒有像防護衣那樣, 即使是前幾個寄生持有者.
不過現在, 夏樹要買掉靘谷的理由, 晚會那天寧可自己吃子彈, 毫不考慮推開會被車撞到的人, 就連決定不移除無型的原因, 恐怕也…

“ 寧可自己攬下所有的危險嗎?“ 靜留低聲問.
“ 是因為知道自己能將傷害減到最低, 所以攬下“ 夏樹手拿筆規律的點著桌面.
“ 所以無型才會是那種樣子…“ 靜留淡淡的說.
“ 妳是說半成品樣?!“ 夏樹想到那天只有一半的黑衣.
“ 不是的, 我相信無型有能力完全包覆, 只是因為現在妳還有傷在身…“ 靜留低頭思考. “ 我指的是無型現在的型態… 比較像防備…“

“ 靜留, 即使是盾, 也傷的了人… “ 夏樹轉過椅子背對那紅眸的直視.

那女人依舊不敲門就進來.
“ 幹什麼?“ 男人很不悅.
“ 史密斯, 聽說你還沒找到無型的下落?“ 戲謔的聲音, 那女人今天心情很好.
“ 乾妳什麼事, 瑪格麗特!!!“ 他幾乎聽到自己咬牙的聲音.
“ 舉手之勞, 不用謝!“ 友繪不理他的憤怒, 開門叫人進來.

“ 說你發生什麼事“ 幾乎是命令, 她對進門的人說.
“ 嗯… 我… 我前幾天… 發生車禍… 在醫院附近“ 那男人一時不知道要怎麼開頭.
“ 這不是保險公司先生, 你重點是什麼?“ 約翰被聽到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 我… 我撞到人… 可…可是車子壞了… 壞到不能開… “
“ 蛤?!“ 瞪眼伸著脖子, 約翰腦袋一下渾沌.
“ 好了, 你可以走了, 錢在門口拿“ 友繪一把將那男人推出去.

“ 那間醫院叫溫德布倫…“ 友繪斜眼看著黃髮男人.
“ 你知道庫魯卡住院時是在哪間嗎?“ 嘴角高高向上勾, 她大剌剌坐到沙發上.
“ 妳的意思是庫魯卡已經是持有者了?!“ 男人緊皺眉頭.
“ 不然咧!! 有那麼剛好?!“
“ 那就只好先觀察一陣子…“ 雙手抱頭撐在桌上, 他重重吐氣.
“ 隨便你, 反正失敗了, 我會成功 ” 友繪擺擺手, 門也不關的離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