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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歡迎回家,學校還好嗎? 晚餐隨後就好。」管家一如往常禮貌問候。

「都不錯,謝謝。」換上室內鞋她抬頭便見熟悉的身影。白座狼用鼻子輕觸安吉拉的手背,低嗚歡迎回家的主人。

「法拉~ 想我嗎?」她笑著捧住狼頭以額相抵輕聲問。

「大小姐還有件事,齊格勒夫人稍早致電說今晚恐怕趕不上晚餐。」

「沒關係。」安吉拉的心思已經不在對話上,姑姑總是很忙常無法回家用餐這是沒辦法的,她還有法拉陪伴。

 

 

安吉拉在寫作業時法拉在一旁自己玩得不亦樂乎,完全不會因為剛受訓回來而累得不想動。

「唉~ 不可以喔。」看著法拉沒轉兩圈就成功咬住自己超過一般長度的俏麗尾巴,安吉拉忍不住心疼道。她一開口白座狼立刻乖乖趴坐好,神色認真的看著主人。藍眸微瞇,金髮女孩滿意微笑。

 

 

晚餐過後法拉被傭人帶去洗澡,安吉拉則在客廳等姑姑回家。一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不奇怪姑姑還沒回來卻對法拉的遲遲未出現感到疑惑,法拉向來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即便自己手頭上有事不能跟牠玩,牠也會窩在旁邊。問了管家得知白座狼半個小時前就已經洗完澡了,現在沒人知道牠跑去哪。

 

 

「法拉?」打開臥房門,裡面安靜的出奇,燈一開她立刻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相通兩房的門一向開著現在卻被關起。

「法拉? 在裡面嗎?」安吉拉試了下門把,轉得動卻推不開,不難想像是有什麼東西頂著門。

「法拉出點聲音,是你在另一邊嗎?

似乎有回應,可是來自門後的低哼卻不像是狼聲,安吉拉又推了推門不安的決定再次環顧自己的房間。書櫃上,前些天管家帶回來的銀色面具靜置著。沒有面具,法拉不可能說話。

 

 

或許是有人入侵。如果那人有辦法制服白座狼,單憑她一個小女孩的力量根本沒勝算。對方的目的是甚麼? 達成沒有? 為什麼還在? 法拉是不是就在隔壁? 有沒有受傷? 想去尋求協助可是她又不願意留下可能在另一邊的法拉。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處理。

「不管你是誰或要做甚麼,如果傷害法拉的話後果會比你做的其他事還嚴重。」安吉拉用她自己都不曾聽過的嚴厲聲音警告。

頂著門的力道似乎在對方猶豫間小了許多,這一頭的金髮女孩抓緊機會便用力推開。差一點她就會撞上面前的人,疾步倒退聲,一雙驚恐的褐色眼睛瞪著她。

「你,你是

看著眼前一臉驚嚇過度的女孩安吉拉也有些錯愕,正想問眼角卻瞥見熟悉的深棕色尾巴。

… … 法拉? … … 法拉? 你難道是艾瑪莉的你難道是法芮爾?」安吉拉不可思議的看著裸身僅披著一條毯子的黑髮茶色眼睛女孩。

「誰? 」女孩話一出口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急著用手摀住嘴。

「艾瑪利法芮爾」安吉拉垂眸看著那露出一大段,不抬起便拖地的尾巴自語。

 

 

六年前轟動人與白座狼的新聞,擁有艾瑪莉血統的最後一窩幼狼被大火吞噬。在火災原因各種陰謀論沸沸揚揚時,也傳出有隻幼狼還活著只是下落不明的消息。這很快成為小說與電影取材的話題,到現在仍不時會有相關報導。因為這樣,即使事件發生時安吉拉不過是個小學年紀的孩子她多少也有一定的了解。

「要讓姑姑知道」安吉拉沒注意到自己把心裡想的話說出口。

「不可以!」女孩一把抓住她的手,緊張的請求。

「為什麼? 可是法芮爾。」對方激動的反應讓金髮女孩沒細想就問。

「不是,我不是法芮爾,拜託別說!」狼尾縮回毯子下的女孩焦急的搖頭繼續懇求。

 

 

安吉拉很快意識到必須先安撫人,她輕拍女孩的手背,抿唇眼神溫柔的點頭。毫無預警的敲門聲讓兩個女孩同時嚇了一跳,只是超齡成熟的安吉拉隱藏的很好。

「安吉甜心,睡了嗎?」貝倫妮絲開門進到安吉拉房間。

「嗯… … 在跟法拉… … 玩嗎?」透過開啟的門看到屬於白座狼的房間,齊格勒女士奇怪的看著自己一向舉止成熟優雅的姪女撲在一團隆起來的毯子上。

「是的,歡迎回家姑姑。」安吉拉給了個完美的標準笑容。

「噢好吧。法拉我回來囉!」走近的齊格勒女士雙手叉腰,彎腰低頭對毯子笑說。巨狼露在外面的尾巴飛快的搖了好幾下,卻沒有聲音。

「牠今天心情很好?」觀察細膩的法官稍微有些意外的瞇眼。

「是的。」怕姑姑會起疑心,安吉拉拉了拉衣服端正坐好。

「好吧那麼別太晚睡,你們兩個都是。」

「好的,姑姑晚安。」

 

 

隨著門關上的聲音,躲在被單中的人立刻探出腦袋瓜,仍是一臉驚魂未定。

「沒事了好嗎?」安吉拉試著把手輕輕放到對方的頭上安撫,因為沒被閃開而暗自鬆口氣。見那雙清澈的褐色眼睛認真的看著自己,她給了個要白座狼安心的微笑。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希望姑姑知道嗎? 不管如何我相信她一定會保護你的。」她最多只能猜想法芮爾是怕身分曝光會惹來殺身之禍。

「艾瑪莉是政府的指定白座狼不是? 他們會把我帶走,我不要。他們會還是主人覺得沒關係? 把我送走沒有關係,只要是隻白座狼誰都可以勝任。」

「別說傻話法拉,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把我的白座狼帶走。」

安吉拉肯定的語氣和強烈的用詞起了極好的效果,有著狼尾巴的女孩安定了不少,她正想鬆口氣微笑卻發現女孩的臉色又凝重起來。

「怎麼了?

「夫人要的是隻白座狼,可是我這個樣子… … 要是短期內都變不回去怎麼辦?!」說著,人身的法拉因為想到這更嚴重的問題又瑟縮了起來。

 

 

起身坐到床邊,安吉拉沉默觀察女孩外表的白座狼神情困惑又害怕的在房中來回踱步,她的不安令安吉拉感到心疼。

「法芮爾。」

女孩繼續走她的,不知真是沒聽到還是耳充不聞。

「法拉。」短暫思考後安吉拉改口輕聲喚。女孩立刻停下腳步看過來。

「來,先把這件衣服套上好嗎?」她將自己的睡袍遞給對方。女孩沒動作只是看著,最後安吉拉只好自己動手幫她穿。

「法拉看著我,聽我說。現在擔心什麼都過早,先別緊張。如果你真的不想讓姑姑知道,要是明天早上你還是這個樣子我會想辦法幫你掩飾的好嗎? 讓我來擔心就好。」

 

 

盤腿坐在地上的法拉皺眉,可是依舊乖乖聽話點頭,就像還是白座狼時。看她似乎平靜了些,自己也安心許多,安吉拉輕笑摸了摸那一頭黑色細髮。女孩閉上眼身體向前傾讓下巴枕在安吉拉腿上,就像還是白座狼時。

 

 

燈熄後房內只剩從窗子外頭透進來的柔和白光。翻滾聲從法拉鑽進被窩後就不時傳來,顯然即使對主人有完全的信任,她還是擔心著。

「法拉。」總是輕輕一喚,白座狼就立刻有反應。現在依舊如此,女孩轉過身,好像亮著金色光芒的眼睛透過開啟的門看向房間另一頭的安吉拉。藍眸女孩其實也不是很確定自己在做甚麼,但她知道自己沒辦法看著卻甚麼都不做。安吉拉側躺,一手拉開自己的被單另一手輕拍了拍床面。

「過來吧。」

 

 

法拉遵從指示窩到主人身邊,然而兩眼仍睜得斗大。兩個女孩就這麼沉默地看著彼此許久直到安吉拉認為自己真的該睡了,她抬手蓋在法拉的耳朵上,指尖輕搔耳後。不出所料,沒多久棕色的雙眸安心閉上。

 

 

黑髮女孩的總總習慣與行為無不提醒安吉拉「她」就是過去幾年一直陪伴她的白座狼。安吉拉一向覺得自己的白座狼是特別的,但話又說回來哪個主人不這麼想?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個人感覺問題,她的法拉就是法芮爾,艾瑪利家的法芮爾。即使不是法芮爾也一定是流有獨特血統的白座狼,錯不了,畢竟可以化作人型的白座狼也就只有屈指可數的家族,多一隻少一隻所有人都會知道。安吉拉盤算著明天該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不時卻又忘我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好段時間。

 

 

隔天早上,安吉拉被一堆急促又細碎的奇怪聲音吵醒。睜開眼睛看,渾然再次是匹狼的法拉高興地在房中繞著圈亂跑。

「哎呀這麼開心?」比鬧鐘早起了半個小時也不生氣,她笑看自家的巨狼。雖然昨晚因為想著法拉的事情而比平時晚睡許多,不過只要法拉開心她就甚麼都沒關係。白座狼停下腳步,尾巴仍擺了又擺,安吉拉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牠表現得這麼開心。

「真可惜,我還想帶你一起去學校呢。」她雙手捧住巨狼的頭換上張失望的表情。深棗色的大尾巴煞的停下,巧克力色的狼眼瞠得斗大。

「開玩笑的。」安吉拉嗤的笑出聲。法拉掙脫主人的手又把頭靠在安吉拉腿上,抬眼看人神情甚是無辜。

「真的沒有不高興,我開玩笑的。」金髮女孩習慣性的輕戳白座狼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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